掀开房帘,瞥见二叔子正站在房门口,手里抱着刚出生的小闺女,脸色晦涩难明。
将手中糖水蛋递给整理药箱的接生婆,赵氏道:四婶,您先吃口垫垫。
吴四婶也没客气,接过汤碗唏哩呼噜吃尽六个荷包蛋,一口气喝完红糖水。
抹抹嘴,起身提起小药箱,说:我这就回去了。等下让你二弟妹多揉揉肚子,把恶露排排,有啥事就去叫我一声,反正也不远。
赵氏连忙道:好的,辛苦四婶子了,我这就叫大郎送送您。
嗯。吴四婶背上药箱,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呆立的陈二郎,撩帘与赵氏出去。
躺在炕上的产妇偏过头,拉起被子盖住脸,嘤嘤哭起来。
捧着小襁褓的男人紧抿嘴,面色阴沉可怕。
他已有了两个女儿,没想到这胎又是个女孩,这让陈昌平既愤怒又羞惭。
想他兄弟三个,大哥已经有俩儿子了,连去年刚成亲的三弟也生个儿子,偏自己这房,三胎都是女孩。
不,是四胎。
一年多前那胎,出生不久,妻子夜晚睡的熟,不小心捂住她头脸,第二天就没气了。
那也是个女儿。
陈昌平只觉脑瓜子嗡嗡,无地自容。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二房这是要绝后了吗?
想到自己可能遭受亲朋异样的眼神,爹娘明里暗里的指桑骂槐,以及各种流言蜚语,陈昌平顿觉血液倒流。
再看手中婴儿,满心满眼都是厌恶。
一转身,出了家门。
此时晚霞漫天,路上寥寥几个行人。
陈昌平将小小襁褓揣在宽袖里,快步走向后山。
袖囊中的婴孩扭动一下小脑袋,小嘴蠕动两下,复又安安静静沉睡。
在坟岗旁站立片刻,还是觉得这里太靠近山路边,不够隐蔽。
若是这小孽畜被路过的村民给捡走,再抱回村里宣扬开,可就不好了。
他妻子可是刚生产,很容易被人猜到是他家丢的。
想了想,陈昌平又往里走了几十步,才将襁褓取出放在茅草丛里。
又站了片刻,握了握手掌,最终没敢下手将女婴掐死。
算了,说不定过一夜她就被野狼给叼走,倒也不用自己背负杀女债孽。
四下望了望,见周围无人,陈昌平转身下山,步履匆忙。
暮春时节,漫山的野桃褪去繁花,挂上一个个毛绒绒小果儿。
野樱桃早已熟透,滴溜溜挂在树梢,红红黄黄,分外惹人垂涎。
东陈村,小川河边,几个妇人正在捶衣洗菜。
听说了么,昨日姜三郎家捡了个女娃娃,也不知是哪家丢的,啧啧,脐带还没脱呢。
真的假的?二婶子你亲眼瞧见了?一妇人似是不信,这年头谁会丢娃儿?又不是荒年养不活。
那还有假?今早我去他家借水桶,亲眼瞧见的。王二婶拧干手里衣裳,丢进篮子里。那娃娃满脸红肿,说是被蚂蚁咬的,啧啧啧。
哎呦真是造孽。另一妇人伸头询问,在哪里捡的?
主角叫姜三郎,樱宝的小说是《捡了福星闺女后,全村都旺了》,它的作者是佚名倾心创作的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虽说这事根本瞒不住,但能低调点还是低调点好,待娃娃长大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要不就叫樱宝吧。许春娘摸摸闺女小脸蛋,轻柔道:你去北山摘樱桃遇到的宝贝。好,就叫樱宝。姜三郎一拍大腿,乐呵呵道:春娘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