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蠢吧还真蠢!哦光头的都是和尚呀?”王癞子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癞头,嬉皮笑脸地朝着白衣男子这边努了努嘴,“这两位那就不同了,可都是穿着僧袍进酒馆的。”
“嘿,怎的就数你知道的事多?”吕四钉子很不服气地翻了翻白眼,接道,“你就敢保证这二位光头大师不曾进过窑子?”
这厢泼皮斗嘴寻衅,那边四人却是神色各异。白衣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要说话却终究咽了回去没有吱声。应贤兀自闭目念经,尽是置若罔闻。程济自顾微笑着给白衣男子倒茶,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样子。反应最大的还要数那法名叫应能的和尚。只见他额下两道原本斜飞入鬓的剑眉往中间拧了拧,慨然的眼神中由于愤怒而陡生出几许威仪,眼看便待发作。白衣男子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用手轻轻按了按他紧握的拳头,示意他不用理会。
那边三人眼瞧着这四位不为所动,赶忙续又接道:“我说你们两小子吃酒就吃酒,哪来那么多废话!”这会发话的正是那个先前威胁要将王癞子二人扔到太阳底下晒人干的乾哥,“我瞧着这两位大师也不像是逛窑子的人。”说罢顿了顿声,狡黠地扫视了一眼满脸狐疑的王癞子二人,笑了笑,续道,“充其量不过喝几口小酒,借着酒劲儿回庙里关起门来冲自己人下手解解乏儿,嘿嘿……”
言毕三人笑作一团。而那边显是再也沉不住了。
只听得“啪”地一声响,那法名应能的方脸和尚拍案而起,生生地把刚将饭菜端出厨房的酒保吓得一个趔趄,汤水洒了一地。
虽说是个出家人,可应能仗着身材魁梧,硬是脱了其余三人的拦阻,一个快步抢到离他最近的王癞子跟前,照脸便是一个巴掌。
那王癞子吃痛,又瞧着应能人高马大来者不善,霎时消了气焰,捂着脸一溜烟儿窜到乾哥身后,口中兀自骂骂咧咧。这会这位“老大”似乎派上了用场。
见那乾哥缓缓站起身来,瞧那个头身板倒似绝不在应能之下。“怎么着,哥儿几个自己聊天,犯着大和尚您了?”乾哥歪着脖子斜眼瞪视应能道。
“我呸!你们几个地痞无赖,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那应能虽说是个和尚,偏又摊着一副犟牛脾气。
“嘿,瞧你是个出家人,讲话怎么这么不靠谱呀?你说我们说话不干净,到底哪句话冲着您了呵?”吕四钉子口上虽不饶人,但瞅着应能一双骇人的怒目瞪视着自己,心下也不由地有些怯了,边说话,边同王癞子一道,躲到了乾哥背后,一张口还不停道,“莫不是真叫咱们说中了,大和尚你,恩?嘿嘿……”
“就是!我瞧这和尚八成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还没开口呢就动手打人。”王癞子仗着身前有乾哥护着,手捂着脸颊,说话的底气又足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