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之所以能画出这等绝世好画,是因为他将生纸巧用到了极致,八大山人做画,多用生纸,而生纸因为没有被加工过的缘故,吸水性和沁水性都很强,熟纸却恰恰相反,水滴在上面,一般都形成水珠,并不沁水,正如你们刚刚看到的那样。”
“这生纸和熟纸无论是外形或是材质都十分相像,这生宣纸和熟宣纸的外形十分相像,并且同产于明清时期,相比于生宣纸,熟宣是加工时用明矾涂过,所以纸质较生宣为硬,吸水能力弱,使用时墨和色不会奎因开来,因此特征,使得熟宣使用绘工笔画而非水墨写意。”
“生纸的吸水力强,用淡墨水写时,墨水容易渗入,化开,用浓墨水写则相对,故创作书法时,需要掌握好墨的浓淡程度,方可得心应手,而生宣的品质则有夹贡,玉版,净皮,单萱,绵连等。”
“可是如今距离明清百年有余,若是这画长期存于干燥地方,纸张变硬,不溶于水也是极有可能的。”
叶深的话一落,立刻有人跳出来反驳。
“就是就是,前些年老朽有幸见到八大山人另一幅绝世作品《水木清歌图》,与这幅画无论是画风或是行图都是天衣无缝,并且那副图还是你的老师秦老亲自出来掌眼当众承认那是一副真品,莫非你现在的功力比你老师还要好了不成。”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真当我们老糊涂了,拿这些东西来骗我们,这生宣与熟宣我们还分不出来吗?真是荒谬。”
走到了这一步,依然没人愿意相信叶深,他们一个个眼睛里带着深深的质疑和不屑。
“叶同学。”
这才开口的是向成泽,他依然保持着那谦逊的样子,眼里却带着鄙视和得意。
“向某知道你在考古方面颇有造诣,又是秦老最得意的门生,但是今日在场的还有这么多的前辈,向某认为,叶同学还是低调一些好,这幅画是不是真品,我相信但凡有些造诣的人,都能够看出来。”
一句话,即扣实了叶深对前辈无理的罪名,又讽刺了叶深见识短短浅没有造诣,一举两得。
这边的热闹引得周围许多人过来围观,他们看着叶深,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这么多大佬前辈围在一起?”
“你们还不知道吧,据说是中间那个年轻人啊,见识短浅,非得说向公子带回来的孤禽图是赝品,这么多前辈都说是真品了他还坚持,并且还将水倒在上面了毁坏国粹,哎看来现在是不好收场咯。”
“现在的年轻人啊,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出来吹牛,估计是想混进大佬圈又没有本事吧,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是就是。”
周围人的态度依然是指责叶深的,各种闲言碎语飞了过来,叶深站在中间,却还是报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