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基果然只想着蛐蛐了:“当真厉害!昨晚到家我就试了,我家里的都不是对手!桃叶帅连赢三场,可趾高气扬!”笑看着瑈璇:“咱们几时再去抓几只?”
瑈璇笑:“桃叶帅这样的,可遇不可求,哪能一下子‘几只’啊?桃叶渡那里出了桃叶帅,不会再有更厉害的,咱们得换个地儿。”
二人出了面馆边走边说,河畔杨柳弯弯、微风拂面、游人如帜,两个少年的眼中心中却只有桃叶帅。展基真是个会玩的,眉飞色舞说着家中的宝贝,蛐蛐据说有近百只,还有斗鸡,鹌鹑,猿猴,当然还有骏马。瑈璇天生通鸟兽语,对飞禽走兽有特殊的感情,两人聊得无比投机。
忽然身后匆匆脚步声响,有人叫:“二位公子等等!”
展基瑈璇回头望去,却是刚才奇芳阁的小厮,跑得气喘吁吁地:“可找着二位了!”
展基皱了皱眉:“何事?”
小厮笑道:“小的是奇芳阁的七童。白姑娘感念二位公子挺身相助,派小的送这一缄。”说着递过一封信。
展基不接,望着瑈璇。
瑈璇接过信,拆开来,倒是桐叶笺纸,一笔蝇头小楷极为工整:“妾幼失怙恃,薄命误陷风尘,于兹含污忍垢十载矣。莲性虽芳,无奈身如柳絮汛汛随风,如今之玷辱、甚矣。幸贤昆仲仙驭惠临,仗义相救,使章台之柳足保长条,不甚感激切切。愿几时得睹耿光,妾煮茗焚香请闻新曲,聊示微忱。”
展基听瑈璇念完,皱皱眉:“你想去吗?”瑈璇有几分好奇:“去看看无妨?”展基便对七童道:“那我们不回信了,和你家姑娘说过几日去拜会。”
七童恭恭敬敬地道:“姑娘说今儿七夕,若二位不嫌弃,可否今日便移驾惠临?”展基又皱眉:“白姑娘不是生病?”七童笑道:“姑娘有些咳嗽,唱曲是不成,奏琴却是不妨。”
展基望望瑈璇脸上的期待,知道他想去,笑道:“那好,我们一会儿过去。”
七童大喜:“那么恭候二位大驾。”说着躬身一礼,跑回去报信了。
展基瑈璇便又回身,沿河向奇芳阁走去。瑈璇望着粼粼碧波,好奇问道:“这河为何叫秦淮河?”
展基笑道:“相传秦始皇东巡时,望金陵上空紫气升腾,认为是王气,于是凿方山,断长泷为渎,入于江。后人认为此河是秦时所开,便称为秦淮。”
瑈璇赞叹道:“金陵古都,确实是帝王之地。太祖定都金陵,我大明好生兴旺太平。”
展基微微颔首:“不错。可惜北疆不稳,蒙古人常生事端。”
瑈璇好奇:“听闻如今是皇帝陛下亲驻北京征蒙古?”
永乐元年,永乐大帝朱棣改“北平”为“北京”,称“行在”即皇帝在外时的行都。自此相对于“北京”,金陵帝都也被称为“南京”。
展基轻叹:“不错,天子守国门。皇上原来是燕王时、就数次北征蒙古经略北疆,如今也还是常在北京,蒙古人才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