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千秋宴过去以后,日子倒是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我和明昭老是凑在一起插科打诨,两个人也因此遭到过太后的训斥,《女训》、《法华经》也是没少抄,但是这种犯事就抄书的惩罚,我俩在没有入宫的时候就已经被罚过多次了,所以我俩也不过权当练字而已。
倒是我,晚上有的时候坐在灯下拿着绣绷绣花的时候,脑子里面总是控制不住的浮现那个剑眉朗目,眸若寒星的男子,索性丢了绣绷,什么都不干,只是发呆,心里暗道陈徽,你疯了。
我心里比谁都明白,依着规矩,二阿哥还得叫自己一声姨娘,就算明白自己心悦他,但依着这样的身份,又能怎么样,说到底,只是有缘无分而已。况且,他那样的男子,应得有更好的女子相伴。
陈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咬了一下嘴唇,对自己恨声道。
躺在床上,也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清晨天亮我便起了床,应了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便决定到御花园散散心。
所谓冤家路窄,怕也不过如此,我和苏常在就这么直直地在御花园花廊上相遇,我才觉得心里堵得慌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思虑过重而是今天要出事。
我见是她来,便退向一边给她让出一条通过的道路,只瞧了眼前的可人儿杏眼一瞪,柳眉一竖,便对着我吼起来,声音尖利,我甚至有种想撕烂她嘴的冲动,只听她对我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贵妃娘娘说了什么,你以为你这么做那叶澜能记你的好?”
我一听便知道她是说的之前娴贵人要害她孩子的那件事,我心想这本来就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被她喊得心烦,我便又后退了一步,退出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方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常在说什么,不叨扰常在散步,告辞。”说罢转身就要走,我听见苏玉漱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她的婢女拦住提醒她该喝安胎药了,但隔了几秒我却忽然听得苏玉漱一声凄厉的呼喊,我连忙转身查看她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她的衣裙下摆已经被鲜血染红,还有鲜血不断地流出来,她的脸色苍白,直直的喊着:“好痛,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我瞧见她身边那个被称作杏儿的婢女一脸吓呆的样子,忙出声喝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叫人来帮忙!”
杏儿这才反应过来,叫了宫人把苏常在抬回了延禧宫,而我则差了芝兰去请太医便跟了人回了延禧宫。
在延禧宫院子里面看见冯太医进了门,对我点了点头便进了苏玉漱的屋子,宫里的消息果然就像风一样只一上午便阖宫都知道苏玉漱小产的消息,连千秋宴之后许久未曾有动静的太后娘娘都惊动了,我看着延禧宫四四方方的灰压压的天空,后背便是冒起了一丝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