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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到家时,莫如云已经累得快要昏过去。
家里仍是走前的样子,花园里倒下的樱桃树,地上撕碎的衣服,布艺品漉漉的斑痕,昭示着她昨晚度过了怎样恐怖的一夜。
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家,并把所有布艺品塞进了洗衣机。
就算要丢……也得先洗干净。
仿佛洗干净了,她被玷污的身体也能一并干净。
做完了这一切,莫如云已经彻底虚脱。
躺到床上,拿着钥匙,打开了床头柜上的锁。
纯金的盒子里,躺着一个精美的十字架。
它由极品墨翠雕刻而成,平时是黑色,光一打,便会变成美丽的绿色。
这是九岁那年,莫极臣送她的礼物。
他是天主***,而她喜欢玉石。
那年她的胸部开始有了两个小鼓包,她跑去告诉莫极臣,并抱怨说她很痛,莫极臣沉默地听完,瞧着眼前站着才和他坐着差不多高的小女孩,说:“恭喜你,如云,你长大了。”
她紧张起来,他接着说:“从今天起,你要自己睡,不能再到我的房间来。”
她顿时红了眼睛,牙齿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会害怕的。
她胆子小,害怕打雷,害怕下雨,害怕噩梦……
害怕孤独、寂静、一片漆黑的夜。
在她惶恐的目光中,莫极臣拉开保险箱,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这枚墨翠十字架。他伸手将它挂在她的脖颈上,用手指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目光如古井般平静。
他说:“别怕,主会保佑你,不会让恶魔欺负你,与我在你身边时一样。”
现在她被欺负了。
主没有保佑她。
主怎么可能保佑她呢?
主怎么可能保佑一个肖想自己哥哥的……无耻之徒呢?
莫如云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朦胧中感觉有人在碰她,睁开眼,发觉自己仍躺在床上,但上半身在雍鸣的怀里。
她顿时脸色煞白,雍鸣见状更加紧张,搂紧了她的肩膀,柔声问:“怎么了?如如?”
老半天,莫如云激荡的心才重新回到肚子里。
她眯起眼,仔细地将眼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他穿着她给他买的蓝衬衫,毫无个性的剪裁一看就知道是量产的性价比产品,她由此松了一口气,软在他怀里,叫了一声:“老公?”
“嗯。”雍鸣皱着眉头,轻抚着她的脸,满脸皆是心疼,“你的脸怎么了?脖子上这是被掐的吗?有人欺负你了吗?”
莫如云说:“你先告诉我,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你跑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雍鸣便说:“昨天下午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买我那幅《樱桃树》,但要我自己带着画去维也纳,我就开车送去了。”
莫如云忙说:“那你是不是出危险了?那么远你干嘛送?”
“我没出危险,只是弄丢了手机,晚上又没地方买。”雍鸣解释说:“这事主要怪我,说好晚上七点交易,可我对那段路不熟,不小心开过了,晚了半个小时,买主就没空了,今天早晨才完成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