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号包厢门是开着的,隔着挺远,就见着两个高大身材的黑衣男人,矗立地守在包厢门口,凶神恶煞般,
谷雨只觉得新鲜,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有钱人不是没见过,可这样的阵势,倒是头一次见到。
“这个牌子的酒要十几万,真是有钱人。”酒保从她身旁走过,嘟囔了一句,
她愣愣看着,上次一瓶Hennessy她都像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供着,这瓶更不敢大意了。
她推门进去,客人还没来,心底寻思今晚到底是个什么局?
正想着,门外陆续走进一席人马,都是玉堂金马般的人物,衣冠楚楚,身旁又有几位美人作陪,男女搂在一起,耳鬓厮磨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下意识低垂着脑袋,不敢唐突,
“难得盛总今天能来。”女人的声音甜得似蜜,
这声甚是熟悉,谷雨怕是听错,下意识压了压助听器,眼角的余光仍朝那边望去,竟不是错觉,真是苏安妮。
怎这巧合?
她连忙背对着身子,
“我看还是苏大小姐面子大,易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来的,你说,是不是?易总?”
易总?!谷雨脊梁僵硬了,
“还愣在那干什么?开酒!”苏安妮朝她方向道,
谷雨不敢乱动,可见她没动作,包厢突然就静了,仿佛所有眼睛都直直地看向着她,
半晌,她慢慢转过身,握紧托盘,低下脑袋,可她越这样,越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只得祈祷,她穿着制服,扎起了马尾,没人能认出她,干脆一鼓作气,将那酒放在茶几,作势离开,“倒酒。”苏安妮又喊住了她,
她将酒杯推在她面前,谷雨依旧低头,熟稔地开了酒,倒进了醒酒器,又迅疾为女人斟上半杯,“怎么跟做贼似的,还没收拾利索又要走了?”
苏安妮装腔作势道,“没看到几位老板的杯还都是空的?”转而又看向主宾位,“盛总该怪我招待不周了。”
谷雨扫了一圈,主宾位上的那位盛总,捋了捋半秃的脑袋,她上前,给他斟了半杯,
再递交他手里时,男人却握住她不放,她眼底一乱,就看着他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色迷迷地打量着她,
她想挣脱,那肥油大手偏偏不放,一挣一拉,“怕什么?我又不把你吃了。”
屋子里立刻有人起哄,“盛总,别欺负小姑娘,看把人吓得,脸都白了。”
有人低声在笑,更多的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谷雨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汗都冒了出来。过去只见过客人喝醉撒欢,这事临到自己头上,却没想过会怎么处理,忙不迭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没想到,那人不但不放,反而盯着她,看着她,好好端详着,油腔滑调地说:“都说夜巢的粉红军团名不虚传,我看连个倒酒的服务生也长得细皮嫩肉,好看的紧。”
谷雨有点急了,她心里泛着膈应,又不敢得罪他,只得放低声音说:“请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