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就那么点儿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能从街头传到巷尾,而后整个镇子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江知有时候会跟着老大夫在镇子里出诊,走动走动,也学老大夫给人治病看病,镇子里的人都当她是老大夫收的小徒弟。
“我上回来的时候,你可不在。”江知叹了口气,更何况,这婚还是有人拔剑摁头让她硬认下的,虽然她也没有太不乐意……
摸了摸鼻尖,江知讨好道,“我这不是都给您补上了么。”
“这还差不多……”
老大夫一瞪眼,却又敛了眉眼,不知道为何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却是将酒坛子抱了起来,凑到鼻端嗅了嗅,刚想说出这好酒是出自镇子上那家酒楼,却是见着江知背后又走进一个人来,老大夫张了张口,手一松,险些将手里的酒坛子砸了!“你,你……”
老大夫看看薛凝,又看看江知。既是见江知的友人,又不是见不得人,薛凝自然不会藏头露面的惹人不快,自门开,就将面上的白玉面具取了下来,拿在手中。
老大夫一抬眼,见着江知身后的人便是怔了一下,啧啧称奇,过了一会儿才纳罕道:“你为何会看上她?”
“……”
江知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转头朝着自己身后的人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转回头来,略微有几分奇怪的指了指自己,顿了一下依旧还是疑惑,“他?怎么了……我为何……”
老大夫轻哼了一声,却是抬了抬头,将人一面往里让,捻了捻下颌的胡子,对着江知道,“老夫没有同你说话!”
江知:“……”
她怎么了?
她……
江知转过头去,看着薛凝噬着笑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口中嘟囔了一句什么转回头来,心下略微有几分凉凉。
她的确……有些底气不足啊。
没有和老大夫寒暄多久,江知是来收钱的!
背篓里的野山参和其他一点乱七八糟的药材买了个好价钱,江知松了一口气,和薛凝从老大夫家里走出来,江知便引着薛凝涉进了长街,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逛。
江知自己是向来都没有什么购物欲的,山上就她一个人住着,裁的衣裳都是男装,而且还是挑着耐脏耐洗的颜色和粗布料子。
而换做了薛凝……江知把手中灰色的细麻料子往后者身上比划了一下,在后者点头之前,便将手中的东西给送了回去,而后咬了咬牙,扯了最上头的烟青色绸缎,“就要这个!”
“知儿?”
薛凝略微怔了怔。其实于他来说,江知之前和之后选的,细麻或是绸缎,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是知儿选的,我都喜欢。”
叹了一口气,薛凝也有些没想到,自己会对着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江知有几分意外,却全当薛凝在安慰她,侧了一下头,主意却是没改,“就是烟青的,过些时日天要凉再来做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