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手快，躲过他的手，退离几步站定，一只手挡在胸前拒绝：“不劳烦顾公子的好意，姐的房间就在不远处，我还是能把她扶回去的。”
“倒是顾公子，这么晚从外边回来，看来是跟某个女人私会去了吧。”久久鄙夷地扫了顾北陌几眼，怒眼而视：“还有，出去为什么不吹灭房里的蜡烛？你不知道这样很浪费我们飞龙客栈的资源吗？！”
顾北陌现在倒是更加明确安舅舅说生气的点在哪儿了，原来是为含香灵抱打不平。
他笑了笑，“久久，你一个小孩子，不懂。”
“什么叫不懂，我已经及笄了！”久久越说越愤懑，“你这个负心汉，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出去与那个女人私会，害得姐伤心难过，为你买醉！”
顾北陌垂在腿间的手紧了紧，笑道：“我对她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情义，都没有往那边想，何来的负她？”
“你什么意思？”久久紧紧盯着他。
顾北陌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含香灵，眸子紧了紧，“我没有喜欢她……至少目前来看，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也不存在我负她。”
久久愣了几秒，不知为何，心口忽然疼了一下。她知道，她在心疼含香灵的满腔情意付之东流，竟然会喜欢这么狠绝的男人。
“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给她希望？”久久带着鼻腔，似在哽咽。
姐自收留自己开始，对她和爹百般好，出钱给她念私塾，教她很多道理，就如一位大姐姐一样，为妹妹尽心尽力，这般好的女子就该配对她百般好的男人，但，绝不会是顾北陌这种绝情的男人。
顾北陌皱眉，“我没有给她希望……”
“没有给，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决定送她回房？”
“……”
安久久的强词夺理让顾北陌很是为难。含香灵的腿伤也有自己间接的关系，本只是看在她伤势上想送她回去而已，想不到倒让久久误会了去。
“含掌柜的多日款待，她脚上又有伤，我碰到自应该要送她回房。”顾北陌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淡淡的，透着疏离。
彼时，久久感觉到，自己肩头似有液体的东西低落，很冰凉，渗进她的衣裳里……
“姐？……”久久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她醒了？
“不用了……”含香灵依然靠在久久的肩头，没有回头，听不出情绪的三个字，很明白地拒绝了顾北陌的好意。
其实就在他跟久久来回抢她的时候，含香灵就已经醒了。
久久愣了愣，不语。
顾北陌眼睛紧了紧，眸底的黝黑如一滩深潭，没有波澜的痕迹。
他也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含香灵背后，三千青丝垂直而下，如瀑布直泻下来。
“久久，走吧。”含香灵有些闷闷的声音传进久久的耳朵。
久久听出来含香灵的情绪不对，怒瞪了一眼顾北陌，便扶着含香灵慢慢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