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说话呀,这次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他不回答,我更难过了,边哭边说,“早知道的话今天下午就不跑了,跑什么呀,还不如吃点好的,那个猪胰胡饼上头厚厚的一层油,看着都香……呜还有那糖蜜糕,糖衣也那么厚,还撒蜂蜜,还是槐!花!蜜!呜我最爱的槐花蜜……”我悲痛欲绝地想着那些美味,口水与泪水直流,过了一会儿,我哭累了,见慕恒还是不搭理我,就抽噎着问他:“王爷你难道不饿吗?”
“……不饿。”
我“哦”了一声,觉得脸上凉飕飕的,就凑到慕恒跟前,将眼泪蹭到他的肩膀上。
“你做什么?!”慕恒一躲,没有躲开,只能低声吼我。
“擦眼泪啊。”我自顾自地把脸在他肩上蹭了个干净,才直起身子。
慕恒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你再瞪也没有用,反正我们都要死了。”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慕恒恶狠狠地看着我,“萧遥,我警告你,不要再做蠢事。”
我被这么一凶,突然想起佛堂上他对我说的那句话,连忙直起身子:“王爷你有办法?有的话快告诉卑职,卑职好配合你!”
“你不觉得这柴房有古怪么?”
我摇头。
“这里有血腥味,”他朝角落里那坨东西扬了扬下巴,“你仔细瞧那是什么?”
我定睛瞅了一会儿,道:“好像是……被烧剩下的衣裳,”我想了想,道,“你是说……”
这寺庙的确像是黑店一般,那群秃驴恐怕也只是假和尚,平日里在这做些谋财害命的勾当。
慕恒点点头:“方才我看到他们的茶壶便已起了疑心。那紫砂壶价值不菲,不该是他们这小寺庙用得起的,那两把铁伞寻常人也不能轻易举起。这些和尚应是一群强占了寺庙的匪寇。若我们吝惜银子,只恐夜里,他们便会对我们下手。”
我点点头,又听见他问:“你此次出行,有没有带幽梦散?”
“有,”我想了想,“可是在包袱里……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慕恒合上眼,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果然,外头传来了石头打在铁伞上的声音。我扭头,便看见有个人影从佛堂那边走过来。
慕恒缓缓睁开了眼。
来的是那个胖和尚。他进门,径直走向慕恒,开门见山道:“你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慕恒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这才恍然大悟——在佛堂时,我在离他几丈远的地方说了句秃驴,他便掷佛珠来警告,可见此人耳力非凡,慕恒那句话看似对我说,实则是说给他听,所以这秃驴才会暂且留我们不死。
“算你们不笨。”慕恒抬起头看向他,“你们做的那些勾当官府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就是官差。我们二人和你们是一路人,在西淮劫了银子出逃,被他们追杀至此,明日一早援兵就会到,我们一个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