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的时候，我知道故事一般都会发生。在夜色里，很多人才会原形毕露。
方媚也不例外，夜里的她，完全没有了白日的装腔作势。她穿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光洁的大腿流淌着欲望。她穿梭在城市的暖昧里，举着高脚杯里透明的液体，贩卖寂寞。
于是，我迎了上去。
我这张还算好看的脸，总算还没被于络络彻底毁掉。她曾经在喝醉后对着我的脸又抓又挠，有很多跟于络络在一起的日子，回忆起来倍受煎熬。
酒真是个好东西，允许女人也喝酒的时代，或许才多了那么些第三者插足、男人出轨、女人出墙的故事吧。
无论如何，喝过酒的我和喝过酒的方媚，很快就滚上了同一张床。
3
床上的方媚，是个准确的荡妇。
我被她点燃后，不由自主地熊熊烧了起来。我确信那只是身体的反映，跟内心完全没有关系。
这一个星期里，有六天我都跟方媚纠缠在一起。语言不多，身体的碰撞最为实在，从方媚渐渐打来的电话和信息里，我看出了我要的端倪，她终于开始在意我的存在了。
听说过女人会因为身体的需求爱上一些男人，而男人却会因身体需求过后厌倦一些女人。
我自然是后者，我很快就厌倦了。我不再接方媚上下班；不再往她的办公室里送花送卡片；不再用深情的眼神看她，也不再去她的住处。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方媚有些不适应，我知道我要足够快地抛弃她，这样才有效果，否则，就会让她先行一步厌倦。
4
夜里，方媚的电话一直打进来。
我接听，她克制的假装矜持的声音质问我：袁里，你什么意思？干嘛不接我电话？
我把语气摆到最淡定的位置，悠悠地说，我只是一时兴起，其实我对你这样的大龄剩女没什么兴趣。如果你足够有勇气，可以裸着的时候多照照镜子，看看你眼角的皱纹、鼻边的雀斑，当然，还有你腰间隐约凸现的摺皱
我听到听筒里传来加重的鼻息声，然后是她原形毕露地叫骂，最终还是歇斯里底的哭了。
她喃喃地追问，像落水的人揪到一株根基并不牢固的草，袁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轻蔑地笑，方媚，你不过是高傲惯了，以为世界以你为中心罢了。你的那张床上，我可以闻到很多男人的味道，所以如今，你仍然可以再回到从前一样生活。让他们舔你的脚尖、吻你不再坚挺的胸，但我已经不感兴趣了。
手机里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嘟嘟的盲音。
我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阳台上的于络络，她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仰望着天空。
是的，我又回到了于络络身边。
我们的分手只是我一个人的意见，两年来一直如此。所以只要我愿意，我仍然是她的男朋友，只要我愿意回来她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