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在他心里有针尖大的位置，他昨天也不会为了那个姓殷的女人，将她扫地出门，把她十几年来的付出和真心践踏在地上。
或许是姜念脸上讥诮的神色太明显，霍司琛面色阴了下去，他一把拎住她的胳膊，
“霍家真是把你惯坏了！”
嘶——
疼痛顺着被霍司琛捏住的地方袭来，姜念霎时咬住了唇，却不慎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水雾浸满了她的瞳孔，巴掌大的小脸也疼到煞白。
霍司琛的眉头皱了起来，眸色却也转深了，其间有姜念熟悉的厌恶鄙夷，还有……
“啊——”没等姜念看懂霍司琛眸底深藏了什么，已经被他拖到了怀中。
“不……”姜念想要拒绝。
男人惯常冰冷的言语间带着敷衍和不耐烦，“我等下还有正事要办，别浪费我的时间。”。
屈辱从心头升起，可是姜念来不及反抗。
一场没有任何感情事后，霍司琛淡漠地起身穿衣。
姜念只觉得身上的淤青和擦伤愈发疼痛——昨晚上她出了车祸，差点丢了一条命。
她不想霍司琛看到，认为她又在卖惨挽留。
见她裹着被子异样的沉默，霍凌宵心里莫名漫出一股烦躁。
“你妹妹的手术……”他破天荒多说了一句。
“不需要了。”姜念声音很平静。
霍司琛扣着领扣的手顿了顿，冰凉的目光落下来。
姜念解释，听起来心平气和，“主刀医生出国了，暂时做不了手术。”
都过去了……
昨晚上晓晓病危，她走投无路，只能厚着脸皮到他正在应酬玩乐的会所，哭着要见他，想求他出手，把即将登上离境飞机的主刀医生拦下来，救救晓晓。
可是他连面都没露，只让手下给她带话：分手和滚，她自己选。
如果晓晓昨晚上没有挺过去……
姜念深吸一口气。
也好，他在外面彻夜不归，不会知道她整整一夜的狼狈。
就算知道了，最多徒增他内心对她的憎恶。
“下个月爷爷八十大寿，”临出门之前，霍司琛扔下一句话，“好好待着。”
别给他惹什么乱子。
原来，他赶回来，只是为了堵她的嘴，让她别在霍家人面前给他惹麻烦。
可是姜念知道，她累了。
十三年，她付出所有也没能赢得霍司琛的心，往后，也不会再去费这个劲了。
……
拖出行李箱，打开衣柜，满柜雪白的衣裙，刺痛了姜念的眼。
认识姜念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白色。白色的长裙，白色的风衣，白色的晚礼服……
但鲜少有人知道，她执着于白色，只因为她十二岁生日宴上，霍司琛曾赞美她穿那条珍珠白的公主裙好看。
“你最适合白色，很好看。”她还记得他那时候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带着赞许、欣赏和鼓励。
从此以后，姜念的衣柜里，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
就如同她的感情世界，也只留给了一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