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披挂的萧凤年剑履上殿,在杨明面前恭敬一跪,道:“末将萧凤年拜见王爷。”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之后,他已经不敢再小看这位女婿。
单凭昨天的那种手段,绝不是一个草包能发挥得出来的。
文臣们看见明晃晃的刀枪,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个个神情顿时肃穆起来,纷纷望向杨明。
武将们见萧凤年已到,脸上的气色不禁神气几分。
杨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只随意的朝萧凤年抬抬手,示意他起来。
萧凤年谢过起身,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现在还昂首挺胸的冯伯用,脸上泛起阵阵冷笑。
反倒是冯伯用心里暗暗诧异,难道这萧凤年已经彻底唯这个草包马首是瞻了?
杨明接着道:“本王听说,长安城里流传这么一句话,人生不得一伶人,纵使做王也枉然啊。”
“如果这么说的话,本王这王算是白做了,倒是你们这小日子过得比本王舒坦啊。”
“本王都没享受过的东西,你们倒先享受了,本王想问问,到底本王是王呢,还是你们是王?”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脸色忽变,众人才知道他是要借着伶人的事情来算账。
只是算什么账,他们却不清楚,但这也是最可怕的。
他们瞬间感觉到眼前这个昏王,忽然变得像那天边的浮云般不可捉摸起来。
不少人额头已冒出冷汗,更有几个胆小的,两条腿已经弹起了琵琶。
不用说,这些人定是养了伶人了,可能还不止一个。
他扫视了一圈,指着一个脑袋趴得最低,身体抖得最厉害的文官笑道:“你,过来。”
从他身上穿的官服看,不过七品,柿子还得从软的开始捏,这也是永恒的定律。
那人哪里还移得动脚步,两名士兵立即将他拖了出来,“王爷饶命,微臣知错......”
冯伯用见此情况,也有些绷不住了。
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萧凤年一反常态的这么谦恭,定是决心维护这小子了。
自己如果再不站出来说句话,这往后也就别混了。
事情正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眼见得就要突破关口了,杨明当然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冯伯用手中朝笏刚刚举起,杨明便抓住了手腕,笑道:
“冯府令不必紧张,本王不过是想问问这位大人,这豢养一个伶人一年得多少钱。”
说着,朝那人走近了两步,带着满是威严的声音道:“嗯?”
那人这时哪里还敢抬头,支支吾吾半天见冯伯用也不敢说话,料想是保不住了,才哆嗦着道:
“微臣,微臣所养伶人,每年,每年纹银,纹银三百两。”
他这话一出口,目中冒火的萧凤年手中长剑忽然拔出,直挺挺的立在了大殿中央。
身后士兵也是群情激愤,长枪高举,满朝文武跪倒在地。
就连冯伯用心里也不禁为之一颤,此时再也绷不住了,终于跪倒在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