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在手机边缘摩擦了一阵，陆昭远看着屏幕上他和宁奕的聊天记录，目光深沉。
有些人不见不知道，见面之后才知道对方欠教育。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他回复给宁奕的理由却相当冠冕堂皇——
陆昭远：灵灵喜欢她，怕灵灵闹。
温楚离开了陆昭远的办公室，站在楼梯上往下望。
渡七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室是复式结构，陆昭远的办公室在楼上，不拉帘子的时候便是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底下人有没有偷懒。
宁奕曾悄悄告诉过她，虽然陆昭远不是老板，但他也会抓一些违法乱纪的人。
对此，温楚的评价是：“教导主任啊？”
“你怎么知道？昭哥因为一些原因，还兼职A大的法学老师，在人文院有A大教导主任的美称。”
“……有点儿变态。”
“相当变态。”
当时她和宁奕两个人吐槽陆昭远吐槽得相当起劲，但此刻温楚站在楼梯上，享受了一把陆昭远的视角——相当方便。
底下人的小动作都一览无余，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宁奕面前摊着的一些文件，还有电脑屏幕上开着的却开了聊天窗口。
她啧啧两声，轻快地跳下楼梯，拍了拍他的肩膀：“扣工资。”
宁奕吓得手忙脚乱，回过身才发现来人是温楚。
“这么紧张？”她挑了挑眉，“和哪个小姑娘在聊天？”
“和昭哥。”他挠了挠头，“要不要看聊天记录？”
听到陆昭远，温楚顿时没了兴趣，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论貌相和才气，陆昭远都是出色的，可架不住他身上教导主任的气质，她每次看到对方就能回忆起高中罚站、写检讨的悲惨过往。
综上所述，她有点儿怕他。
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温楚将陆昭远的身影从自己脑袋里面晃走：“什么时候下班？”
“随时下班。”宁奕弯腰关了电脑，“走吧。”
“翘班？”
宁奕抬起头，往楼上指了指：“不被教导主任发现就不叫翘班。”
两人做贼似的溜出事务所，短短两分钟的路硬是被拖成了五分钟。
好不容易蹭到门口，他们两个捧腹大笑。
“像不像高中翘课？”
温楚眯着眼睛，阳光零散地落进她的眼睛里：“为了感谢奕公子带我重温青春，请你喝咖啡。”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主要还是为了和宁奕见面。虽然她的代理律师不是宁奕这一点让人有些遗憾，但他毕竟也在渡七工作，只要温楚来事务所，两人十有八九会打个照面。
“你怎么也喊我奕公子？”宁奕的耳朵有些红，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朝前方随手一指，“既然都喊我奕公子了，那前面这条街，你指哪我们吃哪。”
看着对方通红的耳郭，温楚本想调侃几句，余光却在街角扫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李施与。
看见她，温楚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