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落终于吃了一口地瓜干。
入口香甜松软,不像师父做的那个,跟木柴似的。
她抿了抿嘴,又吃了一口。
忽然听前头一直念叨的大爷回过头来,笑眯眯地问:“好吃吧?”
云落落微鼓腮帮子,眨了下眼睛,刚要点头。
小路的前面,忽然跑来一个身材微胖的妇人。
脸上满是惶急,这春寒尚未的天里,竟是跑出了满头的汗,微微喘着气,看见大爷就喊。
“刘叔,你怎么到这会子才回来啊?村子里都找遍了!”
刘大爷吓了一跳,坐直了看那妇人,“是刘兰啊?怎么啦?我今日去隔壁村收春上要种的稻谷啊!早跟荷香说了,会晚些回来。这不又碰上大雨么,才耽搁了......”
“您快别说了!”
叫刘兰的妇人着急地拍了下大腿,上前就去拉他的牛,“荷香出事了!”
“什么?!”
刘大爷一下坐不住了!
当时就跳下马车,揪着那妇人的袖子问:“怎么了?我家荷香怎么啦?”
刘兰跺脚,“您赶紧回去看看吧!她不知道怎么了,昏倒在家里,还是我家小翠发现的。现在怎么叫都不醒啊!”
刘大爷一下急得脸都白了,转身就朝家里跑。
刘兰赶紧拉着牛车跟在后头。
干草堆上,云落落坐在那里,摇摇晃晃地扶住车杆,嚼了嚼嘴里的地瓜干。
......
黑沉沉的延水河中,暗涌滚动。
有不知名的鱼儿从不见五指的地方无声地游过。
封宬紧闭双眼,在水中浮浮沉沉。
发冠早已被冲落,三千乌丝如水藻般散逸身后。
“咕咚。”
水流之中,忽然有什么东西响了下,似乎朝封宬缓缓靠近而来。
他毫无所知。
水流之中,一条跟画舫之上一模一样的黑线,游蛇般缠了过来。
眼见就要裹住他的脖颈。
忽然,封宬的手心,一点红光亮起!
那黑线像是被吓到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同时,本是失去意识的封宬忽然动了一下。
他募地睁开眼!
随即面露一丝窒息的痛苦!
接着,就看到手中一点点散逸的,微弱的红光。
他顿了顿,猛地攥紧手心里的红光,挣扎着向上!
“哗!”
水面之上,竟早已是雨停月明的好夜天。
可周围一片森然静黑,只有岸边一点幽幽暗暗的光。
封宬一口气提起,脚下正好踩到一块暗礁,一个前扑,跌落在了岸边。
“咳咳咳!”
他俯下身,几乎将胸腔里所有的气息都要呛出来。
正喘息时。
忽然就听身后响起一阵尖尖细细似无数人的窃窃私语。
“这个还有活气儿啊!”
“可是嫁娶时没有新娘子,喜婆也很为难啊!”
“那就这个吧?”
“长得好俊俏。”
“喜婆一定很高兴吧?”
“就这个吧!”
“好呀好呀!办亲事,嫁新娘子咯!”
“新娘子上花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