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于义、白茕
第二日清晨,仍是与昨日一样,白雪覆盖了整个世界,料峭的枯枝压,在凛冽北风中呜呜作响。晌饭之前,子苓拿着扫帚不慌不忙的一下一下扫着满堂门口的积雪,忽而,原本被堆在一处的雪震了震,随后便开了几丝小缝儿,慢慢的又听到了一行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停下手中的活计,子苓才纳闷了不一会儿,一群披着边缘绣着红锦线的黑披风的人,便骑马到了满堂门口,不待这行人发话,子苓赶紧进屋,想着要快些告诉师父才好。
那群人倒也恭敬,只是在满堂门口下了马,不说一句话,也不进屋,排成规矩的两排,静静地候在这冷冷雪天。濮阳白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不明所以的望了望身边的子苓,子苓也拿着手中的扫把摇摇头。“这。你们。”濮阳白站在台阶上,略带疑问的开口。
等了好半晌,除了静悄悄从口中飘出的白气,那行人并无其他动静。濮阳白略约猜到了大概待会儿的来人也并非能是等闲之辈。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是不要伤了小池才好。濮阳白忧心忡忡地又望了一眼来人,便吩咐身边的子苓道:“进去吧,饭菜该凉了。”
“冒昧请问濮阳白老前辈在吗?”屋中人饭吃到一半,便听得屋外有人在问。
“爷爷。”濮阳池抬起正在扒饭的头。
“我出去看看,你们继续吃。”濮阳白没有回答濮阳池的那一声,只是搁下碗筷吩咐。
“我跟你一起去。”濮阳池丢下碗筷也站起来。
“你呀,待会儿还有事要替爷爷办呢,忘啦,满堂里的病人,还有昨天那个小姑娘,你待会儿都要好生替爷爷去看看。”濮阳白笑着对孙儿道,“爷爷这会儿又得给人瞧病去咯。”
“师父。”子苓和川柏也一起开口。
濮阳白依旧笑着,额上的皱纹都集到了一处,“子苓、川柏,好生陪着小池吃饭,我去去就来。”
披好外衣,拉开木门,濮阳白走了出去。走过一道弯,便进了满堂大堂,走到大堂门口,濮阳白便瞧见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披一件缀着珠玉的墨狐毛披风,恭恭敬敬的立在门口雪地中,此人略约四十,眉间流露的神气却极佳,似笑非笑的等在那里,彬彬有礼而又好生让人不安。
“您就是白老爷子吧,在下钟离于义,此行还想请您老屈尊移驾到寒舍,为家父瞧瞧病。”叫钟离于义的人拱了拱手,带笑说道。“哦?大夫行医救人,我本不应辞,只是。”濮阳白也带笑回应。
不待濮阳白说完,那人便又开口:“您若能医治好家父的病,鄙人自然重重有谢。”
濮阳白大笑出声,走下台阶,道:“我并非此意,只是想说这么个请人法,看来此行老夫是必须去了。”
“白老爷子您医术高强,在下慕名而来,断不是想硬请,您是明白人,稍有唐突之处,还望您老见谅,恕晚辈不周之错。”钟离于义向前几步,越发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