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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里不一定一致,结论还没下。”柳心一步便迈到单人床前,伸手就要叠被,但又停下。
王蚩嵚笑道:“清理啊。”
“尊重一个人,就不能随意改变他的生活习惯。”
“我自己就讨厌这么懒散。”
“那改啊。”
“因为你一下命令,我就执行,这就不尊重自己,也不会让你尊重我了。”
“顺其自然,随心意,不做作,不屈从他人,自尊自重,自然让人尊重”柳心说着转身。
目光四处搜寻:“你没有电脑?”
“没有。”
“那——你的诗……”
“是我好事的朋友给我发到网上。”
“你把你的终身大事交给你朋友?”
“我在泥泞中滚爬了几十年,没挺胸独立过,也就没能自立。”
“受命运的支配,还是……”
“沧海一滴,或随波逐流,或被抛弃在沙滩上,或被礁石击碎。”
“你的过去一定……很不如意,以后再说,现在问你一句,今天我们见面,你请示你朋友了吗?”
“我在寻找我的另一半。”
“你要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就要开始独立自主了?”
“人的感情,上帝都无能支配。”
“也不能支配你写诗表达你的情感……你自己就说了,又老又丑,网上公开求爱,不怕人笑话吗?”
“你心里在笑话我吗?”
“我尊重你,尊重一个人的感情。”
“那就让感情的激流勇往直前,不管风声雨声。”
“不像沉溺在泥泞中束手待毙的老人说的话。”
“我绝不放弃晚年唯一的追求,我,还在做梦!”
“没有追求,没有梦,是可悲的,祝你实现你的追求,美梦成真。”
“你来……只是送我一句祝愿?”
“对不起,我还站在岸上,没投身激流。”柳心转身乱翻稿件,翻出一本厚厚的小说,看了书名,作者姓名,瞧了瞧王蚩嵚:“你写的?”
王蚩嵚点了点头。
“你还是一位作家!”
“老作家,老坐在家里的老坐家”
“谦虚吗?”
“不,很自豪,我一上街,保证回头率非常高。”
“因为你的……”
“说啊,因为我的什么?噢!不必,不劳你说,因为我这副尊容,我这副与众不同、具有特色的脸令人侧目窥视,但小孩就不懂得伤不伤我的自尊心,不加掩饰,直直盯住我,擦肩而过,还回头瞧。”
“美女呢?”
“我不敢直视美女,也就不知道我招不招美女回眸一笑。”
“唉——”柳心长叹一声,佯装伤心地说:“我很伤心,在你眼里,我不是美女。”
“不、不、你太美了,美往往让人惊心动魄,不知所措,惊恐地拜倒在她脚下……”
“你没拜倒。”
“心中有佛,不必焚香跪拜。”
“那么你心中有……”柳心脸霎时绯红,不敢说下去,转身翻起手稿。
王蚩嵚坦然:“过目不忘,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