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没听错，但臣并非公主的兄长，还请公主莫要折煞臣。”
他待人温和，却也在这温和中夹杂着疏离，筑起一座墙，无人能够走进。
陆暨言说完后，不给姜离反驳的机会，撑开手中的伞，信步走向风雪，也走向那朝他跑来的姜卿卿。
姜离看着那谪仙般的男人为姜卿卿撑起一把伞，唇边浮现一抹讥诮。
“阿行。”
“属下在。”
她伸出手，去接那落地即化的雪花。
手心冰冰凉凉的，身体里的血液也是冷的。
“毒哑他的嗓子，我不喜欢。”
裴行下巴微压，“是。”
雪越下越大，姜离回头看了眼春鹦跪过的地方，想到今晚即将发生的事，心情甚好。
她仰起头，俏声说了句。
“我喜欢落雪天，见点血就更妙了。”
……
姜卿卿已经和陆暨言走出好远一段距离，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暨言哥哥，你方才和文成妹妹聊什么了啊？”
她目光切切地望着陆暨言，他也特意为她放慢了步子，免得她落在后头，被雪淋了。
“文成公主似乎有些贪玩。”他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令姜卿卿捉摸不透。
“哪儿贪玩了，是在玩雪吗？”
说话间，姜卿卿攥住他的袖口。
陆暨言停下了脚步，同时，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她的手。
他端着温润如玉的君子之风，却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若即若离，反倒令人欲罢不能。
姜卿卿眨巴着眼，一脸娇俏地与他对视。
“暨言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文成妹妹是在玩雪吗？”
她很执着，非得要个答案。
陆暨言的目光略过她，看向她身后那纷纷扬扬的白雪。
“时辰不早了，臣送公主回宫。”
“才不要！”姜卿卿突然跑开了。
她弯下腰，旋即迅速团起一个小雪球，朝陆暨言砸了过去。
陆暨言直直地站在原地，那雪球砸在他洁白的衣袍上，化为散落的雪渣。
姜卿卿站在远处，在雪中朝他招手。
“暨言哥哥，我们来打雪仗啊！”
她在雪中肆意奔跑，园子里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让人心情愉悦。
陆暨言手执伞柄，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好看。
他看着这场雪，想起的，竟是一抹红。
姜卿卿已经滚了好大一个雪球，紧接着，又滚了一个较小的。
她把小的摞在大的上，然后寻来两根枯树枝，插在大雪球两侧。
陆暨言看着她跑来跑去地忙，目光平淡若水。
不一会儿，一个雪人堆好了。
姜卿卿站在半人高的雪人边上，笑容灿烂如花。
“暨言哥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看，她是不是跟我一样可爱？”
她两手微握，分别留出一根食指，戳在自己两侧脸颊上，歪着身子定型，看着格外俏皮。
陆暨言嘴角轻扬，如玉的眸子若即若离，清清冷冷地看着不远处。
姜卿卿身后的长廊上，那身披红色大麾的少女，正被侍卫搀扶着，看上去就像是靠在他肩头，于远处乍一看，二人的姿态甚是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