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沉默了。
木惜言适时站起来,保持警惕地上前扶起女人,在她耳边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不要喊,我们去一个说话的地方,先见见你的女儿。”
见女儿之前,自然还有话要说。
一杯水放在了女人的身前,木惜言用笔敲了敲桌子,简单询问了一下她的个人信息。
女人名叫唐生笙,今年二十七岁,已婚,无业,丈夫在城里某高档小区做保安。
木惜言攥紧了笔,想着唐生笙今年二十七,糖糖今年十岁,那么她十七岁就生了孩子?这个女人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二十七,她的面相看起来都有四十岁了,十分苍老。
“我都交代完了,可以让我和女儿回家了吗?”唐生笙恳求道。
“先不急,你和糖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木惜言问。
唐生笙看着地面,不假思索回答:“摔的,我们都是摔的。”
木惜言捏了捏太阳穴,摔能摔得眼睛肿起?刻薄一点来说,这摔倒的角度未免太过刁钻。
“在这里撒谎,代价很大,你还是想好了再说吧。”木惜言好言相劝,她抬头看到墙壁上挂着的警徽,又猛地想起糖糖的话。
保安和警察的制服从某种角度来说……所以难道糖糖是这个意思吗?
“你的家庭状况如何?你丈夫是什么人?”木惜言问道。
唐生笙眼睛瞬间就红了,她慌乱之中喝了一口水,试图掩盖内心的不安,但是她的手在抖,水从杯中洒出了不少。
“你在怕什么?”针对洒水,木惜言继续逼问。
唐生笙解释:“水……水太烫。”
这水其实并不烫。
唐生笙三缄其口必定有事隐瞒,单纯问很难撬开她的嘴,此时木惜言的手机响了,是11:50分的闹钟,闹钟备注是“驾到”。
午休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木惜言让人安排送饭给唐生笙,她将记事本推给慕小年,整个人飞速向办公室跑去。
对着桌上镜子,木惜言把因为出外勤一上午弄乱的头发重新梳理,检查了一下露出的皮肤,没有任何的不妥,同时她心有余悸,好在她躲得快,要是让唐生笙当时给扑倒咬伤,毫不夸张来说,她便是泼天大罪缠身而上了。
十分钟后,木惜言下楼来到停车场,哪里有一辆黑色的路虎刚刚停下。
木惜言钻进车内,搂住司机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司机正是何一禾,他带着黑色的棒球帽,面上还有黑色的口罩,一身黑色的冲锋衣,他从后排拿出了四个保温饭盒,一张小桌子架在后排,他们放平座椅钻到后排开始吃饭。
何一禾将汤碗盛出来一碗放在木惜言的面前,却看到木惜言的手有轻微的颤抖,他双眸微眯,冷声问道:“你受伤了?”
木惜言顺着一禾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她的手臂是有些酸痛,想来是抱糖糖太久的缘故,十岁的小女孩体重也不轻。她连忙放下筷子,快速挽起袖子,将雪白的手臂举起来,动作像是投降的歹徒,连声说道:“没有没有,丝毫的伤都没有,我十分小心的,虽然上午出了外勤,但我只是抱了一小会儿孩子,就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抱得时间久了一丁点,就一丁点!我午休完就会好了,绝对没有问题的!你对你老婆的身体素质难道还不放心吗?”说完之后,她将手臂伸过去,低声问道:“呐……老公大人要不要再仔细验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