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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才,可家父却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江南谁人不赞他经商公道?可二叔染了赌瘾,又溜之大吉,徒留我十二岁的堂妹承担债务,家母怜悯幼女,散尽家财为之还债,而后郁郁而终。家父公正,家母大义,不知为何到了陆世伯口中,我长房竟成了滥赌之家?莫非陆世伯人在京城,却比在下更了解自家之事么?”
众人见顾琼真心实意,又言之有理,不禁愈发同情,看着陆飞鸿的眼神也带着谴责。
有义愤填膺者忍不住道:“小郎君都失了母亲,陆家竟为了退婚给顾家泼脏水,实是可耻!”
“你!”陆飞鸿哑口无言,一根食指颤颤地指着顾琼,憋出一句,“我等又不清楚江南之事,自然只能听你空口白牙地说!”
顾琼一抹眼泪,立马接话:
“既不清楚江南之事,陆世伯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家父自幼由祖父抚养,承顾家祖风,自是知礼重义之人。陆世伯即便不了解家父,也应当知晓顾家门风吧,何来滥赌之家一说!何况陆世伯还与家父交好,竟也口出此言,实乃令人心寒。”
她愤愤然一甩袖,看向一直不语的周氏,拱手道:“祖母,陆世伯既瞧不上咱们顾家,料想小侄与世伯无翁婿之缘了,婚约便如世伯所愿,就此作罢吧。”
周氏本作壁上观,想看顾琼的好戏,待她被逼到绝路再出来做好人。谁知顾琼三言两语便怼得陆飞鸿哑口无言,又牵扯了顾家,将她拉下了水。
当着众人的面,她便不得不护着顾琼这个名义上的长孙了。
周氏轻咳一声,抬眼瞧着气得说不出话的陆飞鸿,淡淡道:“陆先生以为如何?”
陆飞鸿对周老夫人还是敬重的,强压下怒火,忍道:“琼小郎君是个有骨气的,是小女没福,受用不起。这婚约便就此除了吧。”
顾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隐去。
她有意闹这一出,不仅是为了退婚,还是为了退得占尽理字——是你陆飞鸿先拐弯抹角地要毁约,我顾琼只是被逼无奈,如你所愿罢了。
周氏当众宣布婚约解除。
陆飞鸿虽然达成目的,却没脸再待下去了,便就此告退。
但顾琼却并不准备就此结束。
周氏正要说什么,顾琼先她一步开了口,一脸泪痕道:“真没想到陆世伯竟会如此行事。唉,小侄家业既无,又无学问,敢请各位叔伯不吝赐教,小侄可还有出路?”
众人本就怜悯她家境破落,又没了母亲,当下纷纷出谋划策,呼声最高的正中顾琼下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小郎君何不苦读诗书,去参加明年的秋闱?”
顾琼忙拱手道谢,随后露出为难之色,“世叔所言有理,只是小侄初到京城,并无书院可供读书。”
“嗨,小郎君莫要犯傻,你乃是顾家长孙,还能没有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