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笑得是多么幸福啊,可他哪里知道,他的笑是刺痛她的刀。
那时的她常常觉得自己身处悬崖,前有深渊,后有猛虎——她后悔接近他,后悔利用他的感情。
那时的她总想着如何让张远恒满意,怕张远恒会怪她办事不利,更怕他会一气之下不要她,可她却从未想过如果张远恒真的爱她,又怎会舍得让她来迷惑肖劲?
爱是纯粹,亦是自私的。掺杂了利用,还谈什么真爱,只可惜她明白地太晚了。邹苒苒难过埋下脑袋,一滴泪水打在案板上。
饭菜终于上桌了,肖劲拿着筷子喜悦地一时不知该先尝哪一样。
“你们也坐啊。”肖劲招呼立在旁边的段晋丰跟邹苒苒。
段晋丰应命入座,邹苒苒却依然立在一旁。肖劲放下筷子,无奈说道:“陪我吃顿饭都不行吗?”
“我不饿。”邹苒苒应道。
肖劲顿时皱眉说道:“你知道我吃饭最在意心情,要是心情不好再是美味佳肴也味同嚼蜡,这厨子恐怕还得雇。”
知他存心刁难,邹苒苒拉开椅子坐下来,却不肯动筷。
“来,大厨师辛苦了,快尝尝你的手艺。”肖劲夹了一块粉蒸排骨到她碗里。
雇厨子的话本就是说来唬她的,如今这形势越少人知道她地好。
饭后,肖劲便支开了段晋丰。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们两人,肖劲倚着门框看着正在洗碗的邹苒苒,心上扬起一种宁静的幸福。
他上前将她的手从水池中捞了起来,用毛巾细细擦干。邹苒苒想抽手,结果被握得更紧。
“好啦,去客厅里歇着,我来洗。”他语气轻快,似乎心情很好。
“不去,我要洗碗。”邹苒苒抽手。
“不听话吗?”他凑近她,声音低沉,“那我就要欺负你了。”
邹苒苒立即涨红了脸,杏眼瞪圆却明显底气不足,最后气呼呼摘了围裙落荒而逃。
听到楼上震耳的摔门声,肖劲忍不住笑了,挽起袖子准备洗碗。这种活儿他怎么舍得让她来做,她那柔软的小手只适合在他掌心里打转。
不过洗碗这活看着简单,对他来说却比拿枪拿刀还要麻烦。
那滑溜溜的瓷碗总是趁他不备摔倒地上,这不,不过半刻钟他就摔了两三个碗。肖劲深吸一口气,他就不信还治不了这些碗。
一双白皙的手伸进了水池,拿走他手里的碗。
她几时来的?是听到摔碗声不放心才来的吗?她在关心他吗?肖劲心头漾起几分欢喜,抢过她的碗蛮横说道:“我要洗碗,你来做什么。”
见他这样不知好歹,邹苒苒也懒得搭理转身就走,谁知刚转身手腕就被他拽住了。
“来都来了,就一起洗吧。”霸道的语气里带着三分乞求。
原来他也会耍无赖。
以前这样耍赖的总是她,他则不厌其烦地随她反复。她也曾担心自己这样反复会让他厌烦,他却说她的小无赖深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