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却不以为然道:“殿下,您昏迷不醒又浑身湿透,这样下去可是要生病的,臣女若是不帮您把湿衣服脱下来烘干,难道任由您自生自灭吗?”
墨廷渊迅速穿起裤子,怒火中烧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安栩的领子,将她像兔子似的拎起来。
“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女人,以为用这样恶心的手段,本宫就会纳你入太子府吗?你做梦!本宫就是娶头猪,也绝不会娶你!”
“那你去娶头猪好了,要不是看在解药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安栩也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你找死!”
“放开我,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就凭你......啊!”
墨廷渊鄙夷的话还没说完,安栩趁其不备抬手就是一拳,硬生生杵在他的鼻子上。
他吃痛地惨叫一声连忙放开她的领子,捂着受伤的鼻子往后退去,只觉得一股暖流自鼻孔涌出。
放下手一看,竟然被打出了鼻血。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尤其是女人!
“你竟敢如此放肆,本宫身为太子,定要将你这贱人五马分尸!”墨廷渊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怒指着她,眸光似火,俊秀的脸庞全然是愤恨与诧异。
安栩揉揉小拳头,冷哼一声:“管你是太子还是天王老子,别人说你是暴君都怕你,可我才不怕呢!”
她傲娇地挺起胸膛,小脑袋高高扬着,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上一世,她整日提心吊胆,为了生存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死亡那一刻她才明白,人活着绝不能畏首畏尾,她发誓,这辈子,势必桀骜不羁,肆意而生!
少女凤眼明亮清澈,没有丝毫畏惧,仿若苍劲的翠竹,坚韧不屈。
墨廷渊怔住了。
她说......不怕他?
从小到大,身边所有人都怕他、惧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从未有人敢对他不敬,更不会有人敢骂他,打他。
安栩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如此暴躁的人。
她蔑视他,可他却并不生气,反倒却觉得有趣。
心中那团怒火瞬间就熄灭了,他捂着鼻子站在原地,满目怔忡,甚至忘了止血。
安栩看着他的鼻血顺着下巴流到了胸前,忍不住蹙眉问道:“喂,你没事儿吧?”
“......”
墨廷渊回过神来,连忙捏着鼻子仰起头来。
安栩见状立刻冲上去制止:“不能仰头,你是白痴吗,一点常识都没有!”
她双手捧着他的脑袋让他微微低头,接着用手捏住他的鼻翼止血,一脸不耐烦地嘟囔道:“流鼻血的时候仰头,积血容易经过鼻咽倒流入咽喉,万一进入气管可能会诱发吸入性肺炎,到时候就麻烦了。”
她虽是杀手,也是组织里的医生,因身份隐秘不方便暴露,所以组织内部人员受伤都经她的手治疗。
墨廷渊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斑点不见了,肌肤白净胜雪,就连原本丑陋的龅牙此刻也是一排整齐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