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季清欢的心跳变得急促。
然而，南司城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仿佛她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的观众。
季清欢咬咬唇，扯出了一抹凄凉的笑。
有些事，她终于明白了。
走出剧场，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场雨来得突然，季清欢没有带伞。
迟疑片刻，她直接抬步走进了冰冷的雨中。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季清欢脸上的水痕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洗过热水澡后，她躺到床上，脑袋有些晕。
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熟睡过去。
第二天。
季清欢醒来，身侧床单一片平整，那个男人彻夜未归。
她眸里染着悲伤，片刻才起身洗漱。
今天剧院里要排戏，她没有时间再沉浸于私事。
脑袋还有些发沉，但她还是坚持到岗。
后台，化妆师发现了季清欢的异样。
“季老师，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季清欢轻轻摇头：“我没事。”
她这一次排的戏，扮的是《南柯记》的金枝公主。
带头面着戏服上台，耳边是细腻典雅的曲笛，季清欢边听边舞动水袖，视线却模糊。
她虚叠截截水袖，眉眼盈盈，行腔婉转：“怎便把颤巍巍……”
戏刚出腔，人却重重倒下。
医院。
季清欢悠悠转醒，脑袋里似有千斤铁块。
刚要动，身边传来低沉声音：“别动，你在输液。”
她循声看去，稍有惊讶：“师兄，你怎么来了？”
易时是季清欢师父的儿子，从前也学昆曲，后来进军娱乐圈，接连斩获两次影帝。
“我有事刚好在剧院。”易时冷着脸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生病为什么不请假？”
在戏台上晕倒，季清欢无话辩解。
她正要说话，易时却径直拿起她了的手机。
“南司城人呢，自己女朋友生病了都不知道？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师兄！”季清欢一惊，就要伸手去拦。
但易时手快，已经拨通了南司城的号码。
他按了免提，机械嘟声在病房里一声声回荡。
终于，那边接起，但里面传来的却是一道女声。
“你好，司城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哪位？”
是温婉的声音。
空气在刹那间静止，季清欢一把拿回手机，颤着手挂断。
交往这些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南司城手机通讯录里都毫无一席之地。
“南司城真和那个温婉走到一起了？”易时一向温和的脸色有些冷沉。
季清欢紧咬着苍白的嘴唇，轻声乞求：“师兄，别说了……”
易时瞧她这模样，想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重重叹气。
在医院输了一天液，季清欢烧退，一大早被易时送回了家。
易时本要将她送上楼，但被婉拒。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一直在。”
道别后，季清欢进了电梯。
本以为一室冷清，未料玄关处摆放着一双蹭亮的男士皮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