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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丁脑子风驰电掣地转动,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都要碰头的,老头肯定是会被打死的。怎么办?管?不管?
啊!这又老又少的受欺负,真是让人见不得啊!
“啊!”
“老东西!”
惊叫声和凶狠声同时发出,凌丁鼓大眼睛,他们碰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凌丁抽出背筐中的摆摊棍,一股狠劲儿直冲天灵盖,一榔头就给那个党项人敲了过去。
“快跑!”
老头儿还没有回过神,衣袖就被凌丁拉扯住,一溜烟的功夫,就把那个党项人甩出八条街了。
一路玩儿命跑到一安全地方停下,老头才气喘吁吁地问:“丫头,你怎么在这儿?”
凌丁弓着背,又气又急:“你这老头儿深更半夜又在搞什么啊?”
说完不忘摁一把自己的胡子,这老头儿叫自己丫头,莫不是完全确定自己就是个女的了?
凌丁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你到底是谁啊?想干什么?”
老头的样子比较无辜:“我路过啊。”
“路过什么啊路过?你住这儿吗?”
“不住这啊。”
“不住这你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看孩子啊。”
“孩子是你的吗?”
“不是啊。”
“不是你的你看什么?”
“我想救他们啊。”
“怎么救?抢啊?你抢得过他们吗?”
“我……”
老头儿被怼得哑口无言,凌丁别了他一眼,仍是气道:“他们的上头领导人就是瓦肆的那个宅务,我租摊位的时候了解过,那个宅务的靠山是临安府的人。临安府的是什么人?忽必烈的人!你抢的过忽必烈吗?”
“忽必烈?”听到这三个字,老头显然惊着了。凌丁以为他是被忽必烈的身份吓到了,又说:“所以要救孩子,得通过正规手段,也就是拿钱,去买,去赎身。”
老头面色还是有些惊,凌丁又别了他一眼,埋怨着:“你这种人又没住乌巷,肯定比我还有钱,有钱也不知道拿出一点来,净惹是生非了。”
一听这话,老头不乐意了:“我是有钱,但我有钱也不给那种戏班子。”
凌丁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争。
“走吧,我带你走后门出去,巷子口有人守着你。”
这巷子有好几个出入口,凌丁在租房之前就打探清楚了。这时代动荡,鬼知道乌巷里都混了些什么牛鬼蛇神,她虽秉承的是不惹事不生事,可也保不齐哪天就会碰着了个什么灾难,所以都得预备齐全。
这不,今日就用上了。
两人摸黑走到一处宰杀牲畜的屠宰场,屠场面积不大,又脏又臭,像是哪家的后厨,到处都摊着一些腐烂了的东西。
凌丁挡了下鼻子,将老头上下扫一眼。他穿着一般,但也确实不像太穷。脸上的褶皱蛮多,看不出哪儿的人。反正六十左右,虽然说话有些顽固,但气质还算温和。不过他走路的力道还挺带劲儿的,跟年纪有点不符合,看来这老头的骨头板,确实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