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床上躺下，想起来秦怀昨夜的话。我问翠环：“你告诉皇上我怕打雷的？”
翠环替我放下床幔的手一顿，看着我的眼神十分真诚：“娘娘怕打雷吗？”
我……我翻了个身，不想再看翠环了。改天我一定让她去跟丽嫔身边的玲儿好好学学，如何叫体贴入微。
可是秦怀怎么知道我怕打雷呢？连翠环都不知道的事。
“皇上的事迹你知道多少啊？”我盖着被子嗡嗡地问翠环。
翠环放下了床幔，跪在我的床边轻声道：“奴婢只知道世人知道的。”
我又翻过来，隔着床幔看着外面的翠环：“世人都知道他的事迹？”
翠环瞪大眼睛，小声问我：“娘娘不知道吗？”
我左右不过十五岁，又一直待在灵山的庙里。庙里除了会念经的尼姑就是不会说话的神佛，好不容易遇见了三禾，也从未听三禾提过当今的皇上。
我去哪儿听世人说秦怀的事迹呢。
我一直以为翠环也不过是听了秦怀的皮毛，没想到她连秦怀一个月进几次后宫都打听清楚了。
翠环说秦怀今年二十岁，十九岁的时候从东宫搬进皇宫登基。在位一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所以朝堂上的老头子们没事干就进言，让秦怀填充空荡的后宫，延绵子嗣。
翠环后面估摸还说了丽嫔怎么得宠，但我已经无法拒绝周公的再三邀请，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4
今日我的心情有些难以描述，因为我的妹妹顾以柔进宫来找我了。
我跟顾以柔总共没见过几面，她却对我过分热情。
“姐姐，我想死你了。”顾以柔一冲进来就挽住我的手臂，脸往我身上蹭。
我跟她熟都不熟，我怀疑她不是想我，是想用脸上的粉蹭坏我刚从内务府拿的新衣。
我用食指推开她的额头：“你来作甚？”
顾以柔刚被我推开的脸又蹭了上来，我看到那张同我相似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姐姐，我要嫁人了。”
我一愣，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脑子里浮现了三禾的脸。
“礼部尚书家的长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人我早就听翠环说过了，虽然我也不是特意听的，但是听过了就没忘记了。
“姐姐你知道啦？”顾以柔抬起头来，还是那副娇羞招人怜的模样。
一模一样的脸，我的脸上就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这就是我和她的差别吧。
顾以柔明明是在将军府里千娇百媚养出来的，脸皮却厚得连那城墙角都比不过。我一副送客的表情挂在脸上，她却非要留下来吃饭。
将军府没饭吗？
宫女来禀告丽嫔来了的时候，我下意识想把顾以柔藏起来。但我看到她无辜的眼神时，还是放弃了，总归不是她的错。
丽嫔的反应跟我猜得丝毫不差。因我今日穿了新衣，又是宫外时兴的样式，她进来的时候没认出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