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响声如一排琴弦被一刀斩断一般,段痕这才发现,自己脚下的琉璃瓦竟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道裂痕。不是裂痕,是剑痕!这里的琉璃瓦甚至比花岗石更硬,却为何会无故裂开,段痕向下看去,才发现不止是自己脚下,院中的地面更是伤痕累累,土里的树、盆里的花、洞中的鼠、水中的鱼、天空的鸟,在这一刻全都失去了生命,没有人“杀”它们,只因为它们受不住这一股孤高不群的霸道剑气,才魂裂而亡。
漫说是花鸟鱼虫,甚至是这里的人,修为稍低一点便已经开始七窍流血,若一旁没有人护持,也是必死无疑。
段痕也已隐隐感觉到自己心神不宁,盘膝坐下运行起昆仑的气术。这气术虽然进境缓慢,却能给人以宁静,不至走上歪路。
坐了约一刻钟时分,段痕收起心神,缓缓睁开双目。
他竟赫赫然发现自己面前竟站着一个人,一个不是人的人!
世界上什么是最为长久的?是爱,是恨,或是其他。
对于他们来说,真正长久的却是自己的霸业!
一个黑矮的山洞,里面却藏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狂魔。
传月掐指推算,已经算了整整三天,终于,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三星动乱,三星动乱啊。”这一个词对他就仿佛有种邪恶的诱惑,让他兴奋,让他癫狂。
白羽问道:“三星动乱,是真的吗?”
传月道:“当然是真的,我早就听说过。而且我还知道,离我们重掌天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三星动乱不过是一把钥匙,只在开启一扇被封印的门,那门后,就是我们的宝藏。”
“想不到,你们就算是藏在这里,也还是野心不死啊。”洞外有人,是含锋。
传月与白玉立刻凝神戒备,却迟迟不见含锋走进来,传月便朝洞外喊道:“魔君大驾光临,却为何不肯赏光,进寒舍一叙。”
此时含锋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已经进来了,你没感觉到吗?”
含锋的确就在他身后,他已经能感觉到含锋的呼吸,和他身上的王者之气。那不是霸气,无法让一切折服,却能让一切心甘情愿的臣服。这就是王者该有的气度。
“不知魔君大驾,有什么指教?”直到此时,传月却也看不出丝毫恐惧。他根本就不知道恐惧,被称作“狂魔”的人是不该知道恐惧的。
含锋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我其实也不想做什么。只是因为你们是我放出来的,我就有责任将你们重新关起来。”
“你行吗?”传月居然还笑的出来。
含锋道:“你猜呢?”
传月摇了摇头,道:“要不要打赌,今天日落之前你抓不到我。”
含锋道:“好,赌什么?”
传月道:“若是被你捉到,任杀任剐,但若是日落之前你抓不到我。一年之内,你都不许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