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近乎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真可恶!我是何其残忍地揭开她的伤疤,然后赤裸裸的放在她的面前。那该有多痛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改变几乎让我不认识自己。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的伤痛,我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以此来获得自己心理的平衡。而那个被我狠狠伤到的,还不是别人,那是与我一起长大的情同姊妹的存在啊!
可是,或者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释然吧!因为,我看到她的目光重又落在我的身上。随即弯起嘴角,笑容明媚,同之前一般美丽的脸庞。只是眼睛里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光彩。她说:
“谢谢!”
然后转身离开,脚步轻盈。
真的只是轻盈嘛!可是为什么,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悲伤笼罩。有一种叫作“心疼”的情感,溢满我整个胸腔。
于是,我只能苦笑,那个问题啊!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呢!
如果不是离开沙泽湾
如果,没有离开沙泽湾
......
自小,我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丫头。这是我妈说的。可惜的是,我妈的这个“自小”只维持到了我11岁的那年夏天。
那是一个雨水多;泪水也多的季节,更是一段充斥着满满的悲伤的记忆。以至于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化作一道不可磨灭的伤。那样的刻骨铭心,那样的仿佛烙在了心尖上。
那一年,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个男孩叫“卓其”,这将是我的有限的记忆里,所无法忽略的存在。同是那一年,我失去了我的至亲。
如果非要说,十一岁那年,是我一场幸福的开始。那么,它却又是我另一个幸福的终点。
以及一个新的悲剧的开始。
我叫陶筱柠,有个大我两岁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叫陶筱年。我们出身在北方一个偏远的小镇。小镇的名字叫做“沙泽湾”。一个镇仅有三个村子,而我住在其中唯一的一个渔村。
听我的父亲说,这里原本唤作“陶庄”,想来,我的祖先在当地的声望应该不错。后来,可能是战乱,又或者是饥荒。多数人要么“仙去”,要么就搬走了。久而久之,“陶庄”的称呼就名不副实了,也逐渐被人忘却。因为泥沙多,对外人只称“沙泽湾”。
虽是临海,风景不错。可那个时候,旅游业还并不盛行,又或者说,还不怎么盛行。沙泽湾也只是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然而,卓其是个例外。
那是小学三年级吧!学期快要结束的样子。傍晚,同往常一样我正背着书包回家。我家的方向,没有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唯一的姐姐早在两年前就与我生疏了。平日里放学路上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不同的是,今天是两个人。
走在我前边的是一个没见过的男孩,穿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休闲服。这在当时沙泽湾的孩子是没机会穿上的,而沙泽湾这巴掌大的地方,尽然有我没见过的男孩,这就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