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小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哪儿早了，我们跟你们做学问的可不一样。”他想了想，“做学问的也不是都跟先生一样，这么大了还不结婚。”他搁下笔，抬手看着清和，歪头道，“三小姐怎么也不提跟先生结婚的事了？”
“……”清和沉默下来，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说这屋里嘀咕什么呢，原来是在讨论人生大事！”余杭趴在窗口，戏谑地看着两人，朝小恪眨眨眼睛，“你又画了几个丁老头？”
“你哪只眼看见我画了，习字呢！”小恪不满余杭的戏谑，瞪大了眼睛争辩道。
“写字呢！拿来我替你家先生检查一下？去给少爷我煮杯茶。”余杭也不跟他争，手一抬打了个响指，背身离开。
小恪将桌上的纸团吧团吧丢在一边，出了房门。
“等周嫂来了，告诉他少备一个人的饭。”没等清和出门，就听见紫藤架下传来景明清晰的声音，话是对小恪说的。
“余先生不在家里吃饭吗？”小恪惊喜道，言语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余杭是蹭饭蹭上瘾了，一到饭点儿，不用叫就稳坐在餐桌前了。
景明远远地看过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十遍，抄不完，没饭吃。”
“啊？”小恪撇撇嘴，恶狠狠地瞪着余杭。
“十五遍。”
“十遍！十遍！”朝着余杭哼了一声，往厨房跑去。
“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余杭在紫藤花架下坐下，随手翻了翻清和遗落在廊下的书，“以前可没见你惩罚小恪。”
小恪若在，一定会冲着他大吼，“你心情好的时候喜欢惩罚人吗，变态！”
“那是你没见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景明淡淡然道，伸手抽回余杭手里的书，“女孩子看的书你也感兴趣。”说完招呼清和过去，递还给她。
“没礼貌！”清和抱着书，白了余杭一眼，哼了一声。
余杭手撑着栏杆，翘着二郎腿，笑得奸诈，“我刚听小恪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到底什么时候啊？”
景明打断他，戳穿道，“听说你最近跟医院里新来的小护士……嗯？”
“你就听他们胡诌吧。我……”余杭还没说完，就被捧茶过来的小恪打断了。
“什么小护士？”
“就你耳朵尖！”余杭起身端了一杯，眯着眼睛凑到杯前嗅了嗅，“好茶！”
小恪递给景明一杯，不忘讽刺余杭，“你那根舌头喝什么都一样。”
清和抿了一口，香气虽淡，入口却温厚饱和，确实是好茶。
“余杭生来没有味觉，再好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牛嚼牡丹。中医西医都看了，说是要开刀。”景明看她不解，笑着解释道。
小恪急忙补充，鄙夷道，“他怕割穿了喉咙，不肯做。他自己偏就是给人动刀的，人家怎么就不怕他给人开膛破肚了！”
“小鬼！你还有十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