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吧。今天,就咱们,安静一点儿。来,芳芳点菜。”田和平把菜谱给周芳芳递过来。
“我?我就不用了。”她摆了摆手,“你们点吧。”
郑老板看了看田和平:“呵呵,那就麻烦田局了。”
田和平坐好后,拿着菜谱慢慢翻着,熟练地点了几个菜:鲤鱼跃龙门(黄河大鲤鱼)、阳澄湖大闸蟹、鲍鱼、大吉大利三黄鸡、蚝油生财(菜)、七剑下天山、红酒牡蛎、金钩如意红烧虾,又点了三碗蛇肉羮。之后,他让周芳芳再点个菜,压轴菜。
周芳芳见田和平这么客气,再推辞也没意思,就顺口说了句:“那就来个土豆丝吧。”
郑老板一听周芳芳说土豆丝,故作惊讶状,趁机打量着周芳芳,眉头一挑:“啊呀,高档次就是高档次啊!这土豆丝什么菜?去年,我在巴黎谈生意,有个大老板请客,最后一道菜上的啥?土豆丝!那以后,我才知道,这土豆丝,原来是全世界美食家们公认的一道名菜。”说着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周芳芳,晃着大拇指,赞叹着:“周芳芳女士,这眼力——厉害!厉害!”
田和平看着周芳芳,满意地点点头。
周芳芳的脸上浮出了笑容,“是吗?这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
“哎,有眼力就是有眼力嘛。”田和平恭维着。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一盘一盘的菜端进来放在桌上,三个人客气地礼让一番,最后还是田局长首先晃动着筷子在盘里夹了一口菜,算是为这次开吃剪了彩。
田和平、郑老板两人喝的是茅台酒。
郑老板试探问周芳芳,“周女士,要不,你也来点白的?”
“不用。我开着车,谢谢。”
田和平殷勤颔首。
“哐——”包间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浑厚的铜锣声。
周芳芳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门外有人喊了一嗓子:“大菜来了——”
包间的房门被轻轻打开。
两个店小二抬着大方木盘,木盘里放着一个直径有一米多的大瓷盘,木杠的后半边还挂着一面铜锣,后面的那个店小二拿着一个缠着红布的木槌。这个酒庄有个规矩,如果客人点了一道价格在300元以上的菜,就有这么一声铜锣、一声吆喝的待遇。店小二把大瓷盘放在门外,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大瓷盘抬在饭桌的中央,其中一个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朝大瓷盘轻轻地一摆手:“黄河大鲤鱼一尾,请各位客官慢慢享用。”然后两人依次退下,且把包间门重新关好。
过了一会儿,郑老板往周芳芳那边倾了倾身体,笑着说:“周芳芳女士,恕我冒昧。嘿嘿,今天,我开了眼。你这匀称的身材,高雅的气质,白晰的皮肤,这瀑布般的黑发,得体的衣服,啧啧啧……”他,一连点了五六下头。
田和平笑眯眯地说:“芳芳呀,我说两句,和郑老板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头次听见郑老板这样夸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