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露嘻嘻一笑,礼送阮秋明出门。其实张小露跟随阮秋明这么久,他甚少呵斥张小露,嘴上说收拾,却每次都被张小露撒娇而宽容一过。最严厉的一次也不过是骂了张小露几句,结果却换来丫头两天闷闷不乐,最后反过来阮秋明安慰逗她。
万山镇镇长姓程,其父乃清朝光绪年间朝中大官,后清朝推翻,便逃到万山镇,仗着财力深厚为万山镇出过不少力,后来被民众推举为万山镇镇长。归老后由长子程万生接任,程万生为人公正无私,又待人和善,在万山镇很受民众爱戴。
不过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好色。虽说他逛窑子所掏的钱都是自个腰包,但迷色误事的情况经常发生。阮秋明跟程万生先父算是好友,程万生的父亲临终时委托阮秋明照顾程万生,希望程万生不要走错路。
阮秋明原本常在暗中关照程万生的,但自从得知程万生爱逛窑子一事后,阮秋明对其十分失望,对他亦变得不冷不热。
阮秋明一进水仙楼就看见程万生笑呵呵向他走来,程万生笑道:“阮叔,近来可好?来,请入座。”
阮秋明也不客气,坐稳之后便大口吃喝起来,对程万生的话也不搭理。站在一旁的毛阿水对阮秋明的举动有些气愤,刚想为程万生道不平,却被程万生伸手拦住。程万生深知阮秋明的脾性,他也不说话,乐得陪同吃喝起来。
酒饭过后,阮秋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这才问道:“程老爷找我来所谓何事?”
“阮叔,您这不是折煞我嘛,您还是叫我万生吧。”
阮秋明冷冷看着他,心中不怎么买他的帐,不过每次程万生求他做事都有丰厚的酬金,他从来不跟钱过不去。喝了口茶,他问道:“礼数话少说无妨,讲正题吧。”
程万生点头说:“是,阮叔可知镇上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阮秋明摇摇头。他向来孤傲,甚少在镇上走动,所以万山镇要是发生什么大事,他一定是最后得知的人。
“五天前有人在田地里挖出一口棺材,里面葬着一清朝古尸,僵而不化,开棺时许多人说听到婴儿般笑声,大家觉得有些诡异,商议后决定先将尸体置放在义庄,隔天再将其火化。可没想到当晚义庄便出事了。”
阮秋明“哦”一声,心中已猜出此次发生什么事。
程万生说到这,忽然转向一旁对毛阿水说道:“阿水,你去把赖七带来。”毛阿水点头道了声“是”后退出房间。
“赖七是谁?”
“看守义庄的野老头上个月去世,赖七是新的守庄人。”
时间不大,毛阿水领着一青年进来,青年生的一张马脸,厚唇阔鼻,个子不高,头发乱成一团,一眼看上去十足就像个流氓土匪。程万生说道:“赖七,把你所看到的详细告诉先生。”
赖七说起话来土里土气又杂乱无章,阮秋明听了半天也不知所以。最后还是程万生在一旁讲解,阮秋明才勉强听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