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说完，又垂下眼伤神，“我这身子也是不争气，不然哪里需要麻烦你天天帮我在砚清身边盯着，都耽误了你自己的前程。”
周妤只是安静聆听，没附和什么。
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话少，周凝倒也没紧着再追问什么，只要知道她够乖，也跟自己是一条心的就好，满意笑笑。
“你放心，虽然是养女，但我从小到大可都是把你当亲妹妹看的。”周凝如同施舍一样，亲昵递给她半块削好的苹果，“等我和砚清结了婚之后，一定好好帮你择一门婚事。”
周妤看着那块苹果，安静了一会儿。
她平静接过，“姐姐定，我都可以。”
周凝露出满意的笑容。
门外有动静，好像是沈砚清来了。
“凝凝，在里面干什么呢？快出来，砚清给你带了些海鲜。”周母热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周凝面色一喜，“来了。”她转头应付了句周妤“好好休息”，便转身捧着自己刚削好的苹果匆匆走出去。
卧室里只剩下周妤一人。
忽的，手机一阵铃声响起。
周妤回神，低头接通，那边是女人声音中带着哭腔：“医生又在催着缴费了……，不然南南这里连药都支不了，该怎么办啊？”
周妤喉咙发涩，攥紧手机的手指节骨逐渐泛白，“钱的方面我来解决，您只管照顾好他。”
强忍着酸胀挂断电话，她盯着手中那块苹果，强行吃下，走到阳台边缓缓点上了根烟。
夜幕降临，烟丝被火烧，烟雾缭绕。
阳台离客厅太近，甚至能听到他们一家人温情的聊天声。
害的别人家破人亡，她们家现如今倒是活得够幸福美满。
凭什么？
她要钱。
要很多、很多的钱。
还要，她周凝的男人，沈砚清。
她打开聊天框，给对方发出了一条消息。
【车里等我。】
发完消息后，就这么慢慢消耗着时间，直到周妤手中的半盒烟快要抽完，卧室门外的走廊传来些许情人呢喃的暧昧声音。
“砚清……”
沈砚清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我好想你。”周凝温柔，又忍不住试探，“……昨晚不是说要来吗？为什么今天才来？”
“有事。”
相比起她的主动，沈砚清相比就显得有些冷淡敷衍了。
周凝赶紧解释，“你是不是生气我管得多？……是小妤怕我多想，才主动告诉我的。”
门外静了几秒，男人声音响起。
“周妤？”
一门之隔，从男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周妤手中的烟灰颤了下。
“对。”周凝温声，“你可别生她的气。”
门外气氛再度安静了一会儿。
“知道了，早点休息。”沈砚清淡道，“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砚清……”
周凝张了张口想要挽留，对方却没给她挽留的机会，径直转身走人。
她依依不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将门关上，心中还在忐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