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原主不但穷而且脏,每天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衣裳除了破就是烂,别说府里,就是街上的穷人都比她整洁些。
萧九临走扯下的这纱巾原是床帐,脸太骇人了不是?不能刚出门就被追打。
原来的云霓裳一尘不染,最爱洁净。死过一遭,这些已是浮云。
她不动声色的遮好面巾,和阿碧去了街上的“珍和堂。”
阿碧以为小姐看伤取药,却看见小姐只买了几支银针后就极快的出来了,不由讶异地瞪大了眼。
“走,我们去吃包子。”
从昨天到现在,饿了两天了。萧九虽没胃口,也得多少吃点,这身体本就瘦瘦小小的,可不能再饿出病来。何况阿碧也好久没吃了。
她算了算,买银针八十文,包子一文两个,就买四文钱的吧。
银针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本,有了它,多少银子赚不来?
迷惑的小丫头和主子啃着包子,往城外走去。
“去采药。”小姐告诉她。
出城门的时候还太阳高照,走了一阵天就阴沉沉的,“小姐,要下雨了。”
萧九气喘吁吁的,这小身板不行啊,走了这段路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得好好调养。
她看看四周,寻找止血生肌的草药。这一片离西山很近,云霓裳去山上上香的时候就瞥见有不少有用的药材。
只是那时身为程夫人为子息着急,程子衣也不许自己去炼药配药。
“有为夫在,您只管好好将养。那些药交给大夫……”他深情绻绻,“莫忘了,是药三分毒。为了咱们的儿子……”
那时他就有预谋的让她远离最爱的医术,陷入他的柔情,然后一点一点下毒。
想不到今天,萧九冷笑,终是重拾起了这银针。
她翻找着,挖起一株株需要的草药。
阿碧好奇的看着。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苍穹,“咔拉拉!”雷声震耳,大雨倾盆而下。
萧九急忙拉着阿碧找躲雨的地方。
前面转角有家茶铺,萧九想起来。是供远道而来的香客们喝茶的。
两人飞奔而往。
茶铺依旧,零零落落的没有几个客人。
两人捡了个僻静的座儿,要了一壶茶。嗯,十文钱。
萧九摸了摸荷包,几个瘪瘪的铜子孤单单躺着。她想了想,茶钱足够了。
“小姐,天色晚了,下这么大的雨,咱们怎么回去?”阿碧犯愁。
“没事,大不了在外住一晚。”萧九毫不在意。“府里那么多人,有谁注意过咱们?”
是啊,阿碧点头,她们住的小院一年也不知有人光顾过没。
“可是,”她小声道,“咱们不是没钱了吗?”
没钱了住哪儿?总不能在荒郊野外吧。
萧九还没来得及安慰安慰小丫头,就听得马嘶、蹄声震耳。
“都督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都督?”萧九皱起眉头。
“客官,您看……”茶铺掌柜的不好意思地看着主仆二人,“要不您们回避一下?官家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