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伸手给床上的人拉了拉被子接着说：我和你奶奶结婚的时候正打仗呢，当时我们这些个当兵的随时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说了也许你不信，当年是你奶奶主动追的我，我怕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不答应她。嚯，你奶奶那性子跟凰凰一样样的，直接拿枪对着自己脑门说，姓凌的，你他娘的要是不娶老娘，老娘今天就死在你面前。我一想，这不行啊，我怎么舍得自己心尖子死在自己面前啊，所以我就答应了。
说到这，老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奶奶很爱您。凌墨低着头，默默的说。
那是。凌洛骄傲的直拍胸脯。
你奶奶家那是书香门第，你别看老爷子我现在有头有脸的，当年我可是一穷二白，你奶奶他们全家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好家伙，你奶奶居然直接撺掇着我跟她私奔了，在那个年代，这件事实在太出格了，好久以后，直到我功成名就，你奶奶他们家才认可了我们的婚姻。
说的这，凌洛的声音突然有些低沉：墨小子，其实我很后悔，当时跟你奶奶在一起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很不爷们。要是我当初干脆点，没那么多顾忌，我和你奶奶就多赚了很多相处的时间。不会像现在这样，到老了，想起来却发现，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还有好多事没一起做。
凌墨默然，正不知说什么好呢，就感觉床上的人动了动。
床上的老人虚弱的笑了笑：老头子，没什么好后悔的，咱两最起码没错过。说话的语气很吃力，但是却很幸福。
见她醒了，凌洛赶紧拿枕头把床垫高，让她说话方便些，边轻声说：墨小子来了，你跟他说两句，我去给你倒杯水。
老人点头，凌洛站起来拍了一下凌墨的肩膀，坐到一边去了。
凌墨看着老爷子泛红的眼角，心里暗叹，果然，还是伤心啊。
奶奶。凌墨站起来，凑近老人叫了一句。
老人的眼睛似乎已经不好使了，但是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凌墨的声音，伸出手想抓住他，墨小子来啦，来，让奶奶摸摸。
凌墨握着老人的手把脸伸过去。
老人仔细的摸了摸，而后叹息：我孙子瘦了。
凌墨勉强的扬了扬嘴角，说：男人太胖不好看，现在流行骨感帅哥。
你这张嘴啥时候能不瞎说？老人啐他，又不是女人，还骨感。
凌墨也是不要脸的，凑上去曾老人已经皱巴巴了的手，那不瞎说还能是你孙子么？奶奶这么久了你居然还不了解我。
你啊，你这张嘴要是什么时候不这么溜，我跟你爷爷得少操多少心啊。
老人无奈的拍他，力道很轻，就像很小的时候，爹妈都不在家，老人抱着他哄他睡觉的时候一样，轻轻的，似乎没有重量，但却异常温馨。
凌墨把嘴咬出血才把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