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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中,她成立了个人律所,在远离他那栋市中心高端办公楼的区域,准备摩拳擦掌构建属于自己的事业小天地。
然而骨感的现实预先带来一连串问题:这些年,她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人脉,案件来源是个问题;人员方面,她打算招个助理,平时她出门处理案件时,能留驻在律所接待意向客户。
招聘广告在业内专门用于招聘法学专业应届毕业生的软件上刊登了一周,始终无人投递。她分明记得,当初万越之发出招聘公告时,应聘者的数量不计其数。
大概就是律所知名度的区别。
时间一晃便是三个月后,离开万越之的悲痛心情尚未平复,万国安的生日便来了。出于对万国安的尊重,她不会因为私人情绪而拒绝出席。
万越之傲然向她提出“假装没分手”,成了两人分别三个月后首次交锋。
此刻,在餐桌上,一句“我听说,赖律师最近成立了一家个人所,这是真的吗?”将场上气氛卷入岑寂,她感到战战兢兢,公开分手事小,但欺骗万国安这件事,承认则需要勇气。
都怪万越之,将她推到这样不仁不义的地步。
但紧接着,万越之的回答便彻底让她安下心,并在心中再度燃起对他应对自如能力的钦佩。
“我们想在本地培养一个专做同类型案件的律所品牌。总所现在案件类型太多、太杂,需要分流一部分出去。”万越之回答得泰然自若,几乎没费什么劲思考。
新成立的品牌,以万太太的名义,自然而然。
薛安开怀大笑,打破原先的死寂,对万国安赞扬道:“万教授,您的儿子、准儿媳可真是太优秀了,有想法有野心有能力。看来,我得抓紧时间巴结巴结赖主任,万一哪天我们集团裁员,赖主任可要看来万教授的面子上,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啊。”
场面再度恢复原先活跃的气氛,有人趁机开这两位的玩笑:“看来不是万主任在筹彩礼,是赖主任在筹嫁妆。”
万国安肃然的表情恢复和蔼,就像是冰封的湖面顿时迎来万丈阳光,顷刻结冰似的:“这件事,我支持。但是,虽然是以晨晨的名义,越之,你可要多上点心,不准让晨晨太辛苦。”
“知道了,爸。”万越之趁机在万国安的目光下牵起赖映晨的手,“我会照顾好晨晨的。”
他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冰冷的手上,久违的温度一秒不停地灌溉过来。万越之的手,是拿笔的手,并不粗犷硬实,轻轻在她手心摩挲,揉得她的手心有些发痒。
在万国安的目光被座上其他人吸引走后,她慌忙地甩开他的手。
他没有恼怒,淡然地收回那只手,就像谢幕的演员,不带上台时的情绪。
赖映晨已经放弃追究“假装没分手”必要性,宴席已将近末端,这时公开两人分手的事实,除了让万国安没面子之外,毫无其他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