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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进展到阎锡山的部队来到村庄抓壮丁,步宴晨的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拉着装壮丁的车不松手,被拖着跑了两里路,最后被一个士兵拿刺刀在胸口刺了一刀,倒在血泊之中。
“爹!”步宴晨是跑进舞台的,为了体现她也一直跟着车跑,上场前,她在后台快跑了两分钟,所以一上舞台,就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给人的感觉就和其他人不一样,非常真实。
这时台下嘈杂声依旧,但微微弱了几分。
她看到舞台的“公路”中间躺着个男人的时候,脚步明显放慢了,整个人仿佛一瞬间灵魂出窍,走路像踩在棉花上,摇晃着,一步一步走向这个男人。
“爹?”她疑惑的轻吟了一声,走近那个男人的同时,她双手捂住了嘴,然后如同瞬间失重般“咚”一声跪倒在那个男人的尸体前。
“喔,这一跪需要勇气啊,膝盖上绑东西了吧?”旁边的大叔眼睛一亮,表情认真起来。于此同时,台下的杂音变的越来越细微。沈沐也挺直了身子,凝神注视着台上的步宴晨。
她低着头,紧紧的抓着那男人的衣服,整个人开始战栗,眼泪顺着她的脸庞“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整个剧场逐渐安静下来。
突然,她猛地抬头,然后好似用尽全身力气把地上的男人翻了过来。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沈沐看见她整张脸都哭花了,她脸上那种悲伤的表情,就像无形的手,能隔空揪住人的心脏。
她不大喊大叫,就那么哭着,身体晃着,眼神时而涣散,时而凝聚,看着死去的爹的脸。直到村民们赶到,把她拉开时,她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
“别拉我!”她甩掉拉着她的手,猛地尖叫一声,悲伤的颤音仿佛破开这钢筋混凝土的穹顶,直冲天际。
“好!!这小女孩演得好,绝了!”观众们眼睛都看直了,正好这幕戏落幕,那位大叔带头鼓起掌来:“能看到这样的表演,也算值回票价了。”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观众们的反应虽然不算非常热烈,但和第一幕结束时,简直天壤之别。这些掌声,都是只给步宴晨一个人的。
沈沐站起身,他没必要再坐在这里了,他已然有了决定。
“18,让人送一束花到天鹰剧院,中间插一支迷迭香雾剂,收件人步宴晨。”沈沐一边走出剧院,一边用手机对18下达口令。
“是,需要落款吗?”
“落吧。”
步宴晨灵光一闪的表演,未能挽救这部剧的声誉,谢幕后,周树离主动负荆请罪,剧团领导虽然知道周导如此用人的用意,但依旧对他表达了不满。
周树离送走领导和记者后,把演员集中在后台的排练房里,面色不善地看着众人。一众演员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正在周树离搜肠刮肚地酝酿教训演员的辞藻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快递小哥探进半个脑袋,问:“步宴晨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