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我一直在换，但是笔从来没换过，那是我20岁生日的时候，封让吃了几个月的泡面，同时打几份工才找人定做的。他说做文字工作的人，一定要有一杆好笔，我们一人一支，一起长江韬奋。
当时王丽娟还骂他，说他把国内新闻最高奖说的跟在长江里掏粪一样，笑得我们一群人前仰后合。
我从回忆中走出，看着自己胸前口袋里的笔，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苏黎世这么眼尖。
“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笑容古怪地看着我，“你知道什么，就谢谢我？”说完，就避嫌一般地转身走开，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回到栏目组，慧姐也好像是和我交心一样，叮嘱我小心一点苏黎世这个人，说他风评不好，以前在瑞士留学的时候被那些开放的白人妹子惯出了一身奇葩的嗜好，平时当作点头之交就好了。
我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正也没有和苏黎世深交的想法。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打开微信，我突然发现苏黎世通过频道的大群加了我。
他发消息问我，想不想知道一个关于慧姐的大秘密。
我问他是什么，他不说，只说叫我下了班去经济新闻部，在靠走廊那个女厕所，最里面那间呆到八、九点就知道了。
我问他，你连女厕所都去过？
他再也没有回我，反而是把他发过来的所有信息都撤回了，倒是让我的好奇心收也收不住。
下班后，我就拿上手机和充电宝，按他说的，去了经济新闻部厕所蹲点。
这个厕所似乎很少人来，虽然其他地方都有清洁到位，可是垃圾篓的塑料袋上都是灰尘，很明显是因为没人扔垃圾，所以干脆一直没换。
我在厕所隔间里玩着手机，一直等到了八、九点，一阵女人的娇喘声把我吓得够呛。
“别每次都这样，还有些人没下班呢。”
是慧姐的声音。
“小慧不是喜欢我这样吗？都和我在这里那么多次了，害羞什么？”
“吴主任，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吴主任应该是经济新闻的主任，和我们社会新闻部的林主任是竞争关系，林主任不看好他的女儿慧姐，反倒重用准女婿封让，所以让慧姐很不满，于是慧姐和吴主任搞在了一起……
他们的话题刚进入正题，开始谈接下来安排的时候，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赶快把电话掐掉，然后冲出厕所跑了。
跑到电视台大厦楼下，才拿出手机看，发现未接来电是封让。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再给他打过去，反正他去外地取材去了，慧姐说要去两天呢，糊弄一下应该不难。
“喂。”
“你在哪儿？”封让冷冰冰地问道。
“我在家呢，刚刚在等外卖，所以没接。”
他冷哼了一声，“你在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