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人,是你永远战胜不了了。在他面前,你甘愿卑微。
路上遇到同学,他问我:“林小浅,你怎么哭了?”
“风太大了,吹得。”为了配合这句谎话,我特意绕道,从学校食堂一楼穿过。那种奇怪的自尊心又作祟了。
电视里播的是最新韩剧,女主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除了那声“欧巴”什么也听不懂。
“林浅——”
这句我听懂了,是宋泳锐在喊我。
还没我等我反应过来,他把我拽进自己怀里。
那颗昏昏沉沉的脑袋砸在他胸口的位置,头顶上方传来宋泳锐的声音:“林浅,你要永远记住这个位置。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一定要想想这个位置跳动的声音。”
他的意思是……?
在诧异中,我越来越清醒。强烈的欣喜从脑子里迸发出……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无数个树状凸起的神经元末梢火花四溅,又或是全身各级静脉回流到右心房的血液激烈碰撞。
我有。
宋泳锐看着我的眼睛说:“林浅,你成功了。你成功得追到我了。”
对,就是那个时候。
我逃掉下午的毛概,一路狂奔到陈家。进屋的时候,陈墨正坐在沙发上听下属汇报工作。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们:“叔叔,你看到我的猫了吗?”
小王尴尬得不吱声,偷偷看着陈墨的反应。他以为陈墨会大发雷霆,没想到陈墨只是淡淡地说:“没有,应该在你房里吧。”
我冲进屋里,抱起肥胖的卡卡在床上翻滚。累了,我伏在它耳边说:“我是宋泳锐的女朋友。”
吃饭的时候,陈墨盯着我许久,问:“你要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看你狼狈的样子,我猜你是跑着回来的对吧。”
他的声音响起,我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望着饭桌中间那盘很好看却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料理,我笑着回答:“突然想回来看看卡卡就回来了。”
“为什么突然回来看猫?你可以打电话让司机给你送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回来跟它说点事儿,一会儿还要回去的。”
这不是我的家,来这只是为了卡卡。我对他一直怀有警惕,还是那句话,这是一格成年人该有的谨慎。
陈墨陷入深深的沉思,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好像没有。”
“你好好想想。”
“我得去上学了。”
这个深秋的最后一个日子,陈墨和林浅结束了短暂对话,他甚至没和往常一样关切地说:“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去。”
是在惩罚她没有给自己满意的回答吗?他就这样看着林浅背着书包跑出家门,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天黑。
在陈墨的记忆里,在红街遇见林浅的那个晚上,是他生命里最浓重的一个黑夜。那天,张振业在这间书房里很肯定地告诉他,她是林浅,八年前去世的林德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