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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跟姜宁保持距离,他目光冷漠,态度疏离:“东家请讲。”
姜宁蹲了下来,拿出一旁树枝在地上稍微画了轮廓出来:“这东西,公子能做吗?”
男人看了一眼,“十五文。”
姜宁欢喜笑了:“好。”
“何时要?”
“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好?”
“急用?”
姜宁点头:“是。”
“二十文,明天给你。”
“行。”
姜宁拿出十文钱递给他:“这是定金。”
男人伸出手拿过。
男人的手其实是漂亮的,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哪怕现在手已经变得黝黑和粗糙,可底子还在那里。
姜宁多看了一眼,把满肚子的疑惑压在心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没有兴趣去了解。
男人很有信用,第二天还真的把东西给她做了出来。
姜宁跳上驴车,试了一下,很结实,座椅也很牢固,人坐在上面,抓住一旁的栏杆,哪怕在怎么颠簸,也不会掉下去。
姜宁付了尾款,男人就回去继续上工了。
姜秉恩看着改装出来的驴车。
其实城中也有不少人,用马车载客拉人,就是极少来村里拉人。
姜宁看向秀气的侄儿:“明天早上,卯时开始,一天两趟,算来回。清河村到乐河县三文钱,吴家村到乐河县是两文钱,出了吴家村,半路拉人一律一文钱。明白吗?”
姜秉恩点头:“明白了。”
“四尺以下儿童一律半价。”
“知道了姑姑。”
姜宁摸着这只老驴,她低声道:“辛苦了。以后我们家富裕起来,我一定会负责你养老的。”
老驴喷了两个鼻息。
姜秉恩:“……”
这几日,姜秉恩都忘记了自家姑姑也才二九年华,听着她这般孩子气的话,他笑了。
姜秉恩笑了笑,柔声道:“姑姑,真是心善。”
姜宁羞赧,这是她以前的习惯,“咳咳,要别人为你卖命,肯定要许诺一些条件。”
姜秉恩配合作揖:“姑姑教训得是。”
姜宁:“……”
死孩子,居然敢调侃她。
翌日临近卯时,天蒙蒙亮,姜宁和姜秉恩在妘娘担忧的目光上,坐上了驴车。
开始第一天运输。
宁静又忙碌的清晨,清河村里多了一道爽朗清脆的吆喝声:“走乐河县,一趟一人三文钱。走乐河县一趟一人三文钱……”
原本应该姜秉恩来喊,奈何少年皮薄,愣是半天没有喊出来。
姜宁只好自己上。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当初她为了讨生活,更丢人、丢面子的事情都做过。
一位大婶正在门口倒污水,看到姜宁带着自家侄儿坐在驴车上拉人:“姜家丫头,你们这是……”
姜宁笑眯眯道:“婶儿,你家有人要上集吗?我们可带着去,一趟三文钱。”
大婶一听连连摆手:“一趟要三文钱,都够买两颗馒头了。不去,不去。”
姜宁也不着急,继续吆喝着,在清河村逛了三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