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也高兴得满脸红光“偏生就许她硬抢了别人的夫婿,别人说上两句话就跟扒了她的棺材盖一般,这脸皮厚也就罢了,眼皮子也这么浅,就这个样子还是相府的二少奶奶呢,也不知道肖白少爷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了。”
琐儿赶快用手肘碰了青儿一下,青儿一伸舌头赶快住了口。
杜若夕反倒不以为意,进屋先将外面那件衫子脱下来挂好,坐在桌子前面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轻声笑道:“什么样的人入什么样的眼,肖白看得上她,自然也是因为她有她的好处。我们想那么多做什么?”
二人看小姐这话说得坦然,想来小姐是真的在心里放下肖白了,都松了一口气,又取了些茶点来给小姐吃,话说适才和王妃在一起真心没吃多少东西。
吃完茶点,若夕突然惦记起园子里那盆白芍来,这个时辰日头太毒,只怕是这花娇贵不轻晒,就引着青儿出门想到园子里面看看,刚走到角门边上,只见刘管家引着一个妇人从院子里走出来。
那个妇人看上去四十来岁,容长脸,三角眼,算得上白净的脸上有几粒雀斑,看身上的打扮象个官宦人家的太太,只是这低头缩肩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拘谨的过份。
刘管家引着她到了大门口,眼看着四下无人,那妇人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就往刘管家手里塞。
刘管家假意推了两下,也就将那银子往手心一窝揣进怀里。
杜若夕看得蹊跷,回头问青儿:“那个妇人你可认识?”
青儿离得老远打量了几眼,皱着眉头道:“这个妇人好象之前来过的,我都见她两三回了,说是哪个县里县丞的娘子,特地随着她那个相公到京城来跑门路的。”
“跑门路?”杜若夕心下一紧,这跑官的人跑到杜府里,传出去可对父亲的名声不大好。何况,这个妇人何故平白的给刘管家银子?难不成是刘管家应承了人家什么事情?
又一想,这刘管家顶多是个管家,他哪有本事应承别人什么,难不成又是秋氏……
杜若夕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许多年以后父亲被人弹颏,说是涉事买官卖官,让一生清廉的父亲气出一场大病,自此身体就一在不如一天。当时自己尚且怀有身孕只有一再央及肖白去府中帮自己打探,每次肖白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后来因为父亲资格够老,官声也一向不错,这件事情才算是不了了之。难不成却是应在这位妇人这里了?
若夕只觉得胸口发闷却又手足无措,在日头下面呆立半晌,竟然忘了要去看花的事情。
这一边杜颜夕被杜若夕抢白了一场,撅着嘴进了门。却见秋氏抱着个精致的木头匣子满脸含笑,不由得没好气地说道:“娘,什么事儿能把你高兴成这样啊?”
待她凑过去一看,立时也睁大了眼睛:“啊哟娘,哪儿来的这么大个纯金的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