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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一个冷漠的背影。
江知诩坐在天牢冰冷的地上,看着他的背影,心如刀割。
裴御泽,你可知,唯有你,是我得不到的。
烈日当空,血洒满地。
……
白府。
“昀儿,你吃些东西吧。”白母端着一碗白粥,担忧地看着跪在灵堂前的裴御泽。
“不必了,母亲。”他淡淡回道。
白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贤妃想要以公主的身份厚葬上官沅,被裴御泽阻止。
他说,希望能让上官沅以白夫人的身份葬在白家灵堂。
看着棺上的白花,裴御泽的心仍是止不住地痛。
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为锦衣卫,总有一天会先一步离开她,没想到,却是她先离开了。
因为自己的身份,他始终与她相敬如宾,就是希望如若有一天他死了,她还能带着完璧之身再寻个庇护。
沅沅,上官沅。
终究是负了。
半月后。
“裴御泽听命。”大太监手持圣旨。
“臣在。”裴御泽双膝跪地,伏下身子。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左相裴昌勾结南疆人,意图谋反,命锦衣卫将裴昌带回,若有反抗,杀无赦!”
“臣,遵旨!”
入夜,宰相府。
裴御泽带着一众锦衣卫潜入宰相府邸。
宰相府一片漆黑,寂静无比,他刚踏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裴御泽给卫霍打了个手势,卫霍点点头,从房顶跳入侧殿。
没有危险的信号传出,他挥挥手,一众锦衣卫全部进入正殿。
就在跳入殿中的那一刻,正殿烛火忽起,一片通明。
只见今夜的目标左相裴昌坐在主位上,身后一众六扇门的人。
裴御泽皱起眉,拔出腰间佩剑。
“左相。”他微微眯起眼,眸底尽是危险气息,“竟敢买通六扇门?”
左相却忽的大笑起来,他站起身,说:“白大人说笑了,我怎敢买通六扇门。”
“想来白大人,还没有搞清谁是鱼肉,谁是刀。”左相眸色一暗,身后六扇门的人全都拔出刀来。
闻言,裴御泽终于明白今日这个局,是要杀他灭口。
伴君如伴虎,他这些年为皇上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皇帝天性多疑,自是不会留他。
他一直担心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裴御泽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刀。
左相意料之外地挑眉。
“我怎样都行,但放过我的兄弟们。”他沉声说道。
“大人!”“大人!”几个锦衣卫诧异得看向裴御泽。
“这不是老臣说了算的。”左相回道。
裴御泽心底一凉。
皇上竟是要清理锦衣卫的门户。
是躲不过了。
“锦衣卫的各位,今日……是白某对不起你们了。”裴御泽低垂着眼帘。
都是他的生死兄弟,他却无能为力。
只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烛火照在冰冷的剑刃上,反射出点点寒光。
“大人,别这么说,我们是兄弟!”